慕容翦道:“入云城的城主。”
几个人的表情都变了变,赵守义道:“城主最近两年基本都呆在神禅宫里,极少露面,我们都没见过几次,手头的大小事务都是交由魏总管来处理,他不会见外人的。”
郑烈冷冷道:“城主不见客姑且不谈,我倒想听听你究竟是什么来头,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去见城主?”
慕容翦道:“我是什么来头不重要,但我手里有样东西必须亲手交给他。”
“你找他就是为了把那样东西交给他?”骆真卿道。
“是的。”
“是什么东西?”骆真卿问道。
慕容翦道:“无可奉告。”
赵守义动容道:“还要搞得神秘兮兮的吗?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不把他交给我,再由我转交给城主呢?”
慕容翦道:“我说了无可奉告。”
“是不是你背上背着的东西呢?看那形状倒像是……”骆真卿转到桌子一边道。
慕容翦的手忽然又放上了桌面,就放在他的刀旁边。
骆真卿望着王猛和郑烈道:“你们为什么不想法子看看那里边到底藏的是什么呢?是什么东西见不得别人,非要亲手交给城主呢?”
王猛和郑烈好象受到了极大的提示似的,他们并不是要执行这个小白脸的提议,而是觉得这个提议说中了自己的想法,他们目光如刀的盯着慕容翦的背后,并朝他走了过去。
他们没有注意到慕容翦变换了位置的手,也没有注意到他手边放着的刀,这并不是他们故意忽略的细节,但这也是他们最不应该忽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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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二十二 麻衣神相
骆白龙站在剑禅宫的剑宗殿里,大殿里三面墙壁上悬挂的是历史上那些能够真正登堂入室,算得上剑术宗师的巨幅画像——左壁上的是第二代掌门骆天河,右壁上的是第三代掌门骆楚云,而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的则是入云城的第一代掌门人,也就是开创入云城前身——即入云剑派的剑圣骆乘风。
骆白龙望着祖师的画像,想着入云城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心中感慨良多,也许在剑术的造诣上他已经远远无法和祖师相提并论,甚至连上一任掌门,也就是他爹骆楚云的武学成就,他都赶不上一半,但是他追求实干的创业j神,却将入云城这块金字招牌搞得越来越风声水起,在江湖上的影响力ri益扩大,他利用入云城的知名度而做起来的各档生意,让曾经单纯为了开门收徒的入云剑派极大的提升了财力。
他心里很明白的是一件事情:假如祖师看到如今的入云城,是肯定不会满意的,那是个一生都在追求自己的剑术理念,清心寡yu的老头子,像骆白龙搞的类似“销金窟”、“醉凡尘”、“天上市集”这样的东西是不可能得到老头子的认可的,而且不仅如此,入云城的声誉也在因为这些个旁门左道的生意而受到影响,这个公认的江湖第一大派,已经离五岳剑派或是全真龙门那种标准的正派模式渐行渐远了,但骆白龙并不太担心这一点,因为他深信自己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努力的赚钱养活这个偌大的帮派,同时也给自己和后代留下一些剩余的财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的剑法再好,也不可能拿他当饭吃,你收十个徒弟,也比不了“销金窟”一天的收益。
所以,骆白龙相信入云城可能会招到一些无关痛痒的置疑,但他的江湖地位仍然是不可撼动的。
“师兄,你还好吗?”骆白龙空旷的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猛的回头,就望见了一个男人:他穿着靛蓝se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se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拓拔宇!”骆白龙已经惊呼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稍显意外的道:“怎么,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不过稍微更正一下,我现在叫做拓拔不灭,我在摩尼教的法号是不灭——法王。”
骆白龙动容道:“你果然成了摩尼教的四天王之一。”
“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师兄?”
“八年了吧?”
“是的,八年,整整八年。”
“我听说五年前围剿摩尼教的战役中,你在昆仑山玉虚观一带被天山派和全真教截住,被人给打下了问天崖,尸骨无存,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
“我命大而已。”
“这么多年你藏在哪里呢?”
“五年来我都在峒崆山的一个官观里潜心修道。”
“修道?”
“是的。”
骆白龙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不灭法王,良久,道:“怪不得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你不是也在找我吗?”不灭法王冷冷道。
“我?我找你干什么?”
“你不是也巴不得我死吗?我敬爱的师兄?你敢在祖师面前发誓吗?”不灭法王的眼神就好象两道火炬一样注视着骆白龙的眼睛。
“我……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不灭法王没有去质问骆白龙如何转移了话题,答道:“这座建在入云城最顶端的剑禅宫,不是你我都最熟悉的吗?你难道忘了我也是入云城的嫡传弟子吗?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
“早就已经不是了,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逐你出师门,这在当年是一个谜,但我现在却能够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