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没有尖叫,因为她已经吓得头脑一片空白了。她遇到的明明是狼人,为什么会像影视作品里的吸血鬼一样咬喉咙?等等……咬喉咙了?
那怎么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塞西莉亚回过神来,满脸惊诧。
相比之下,反倒是凶狠地压制了塞西莉亚的托亚看起来比较疼——他的脸色煞白,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急促。他挪了挪身子,靠着汽车的后备箱坐在地上,看着塞西莉亚的表情却很愉快。
托亚非常开心,开心得连左手手臂上传来的烧灼感都忽略了,他本来就长着一张丝毫不像狼人的、纯良又俊朗的脸,现在又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笑容也十分讨人喜欢。
塞西莉亚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这副模样,一下子又心软了。她没好气地瞪着托亚,又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脖子:“你突然咬我做什么?”
“为了留下契约。”托亚说,“我想要留在你身边,不想被那些家伙抓走。”
他流露出怯意,又往里缩了缩,偏偏他现在脸色苍白的模样很有欺骗感,似乎很害怕。塞西莉亚很快想到:“我刚才听到的那个难听的声音,就是要抓你的人弄的?”
托亚飞快地点了点头,耳朵也耷拉下来,简直不像是狼人而像是垂耳兔。
本来就为托亚打抱不平的塞西莉亚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前半句话,就光顾着后半句了。也是她不懂得这里面的“常识”,要是让布雷迪听到了托亚的话,肯定会大骂托亚是个狡猾的混球——要不是这小子偷渡,他们整个整治所第七队第二支队,用得着连续两天忙着处理这事吗?
说不定还要抹两把眼泪:他都两晚没看到自家可爱的小公主了啊!
塞西莉亚伸手就把托亚的胳膊架了起来,然后磕磕绊绊地拖着他朝着身后的公寓走去:“你别怕,你先到这栋公寓里躲一下,我去跟警察们说是我报警有误……”
托亚看着那道近在咫尺的铁门,就差没咧开嘴笑出声了,只是刚跨进门,托亚就觉得脑袋一疼——跟刚才他强行与塞西莉亚签订契约时的感觉完全相同。他忍着痛一扭头:他的契约印记呢!
墙上的小壁灯探出了黑色的装饰支架,像个渔叉一样,趁着塞西莉亚不注意就砸地鼠似的拍到了托亚的脑袋上,疼得托亚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下子真是从里到外都疼得厉害。
想给我家主人使坏?想得美,管你是什么契约,统统扔回去!
托亚确定这栋公寓向他表露出了不善的意味,不过没关系,现在是塞西莉亚带着他进来的,经过了主人的同意,这栋公寓也拿他没辙,就是没想到连契约都能阻断……
心下忌惮的功夫,托亚又被地上突然跳起来的鹅卵石砸到了脚腕。
塞西莉亚压根没发现自己的新公寓是“活”的,更没发现它对托亚的小动作。
外面的警车都来了,塞西莉亚也没时间把托亚好好藏起来,只能先打开大门把托亚放到门口,然后又赶紧关上了门。她皱眉看着公寓大门——看着厚实有什么用啊,怎么又没有锁?
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了,跑出去又把铁门关好,嘀咕了一句:“那些人可别进去找到托亚了啊……”她也只能这么想着,转头跑去枫林区的入口,连车都不管了。
塞西莉亚这么急匆匆的,当然也看不到在她身后,黑铁大门上的栏杆如同液体般融化交织成一片,硬是变成了一堵毫无缝隙的铁墙,至于看似无害的栅栏?苍蝇飞过,只余焦炭。
布雷迪的内心咆哮着怒吼着,恨不得冲去警署把那个没脑子的棕发男人钉上火刑架,表面上还是沉着脸严肃地批评道:“伊格尔小姐,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他敢肯定这小女孩被那个狡猾的偷渡者骗了,至于藏到哪里去……还没感觉到从那边传来的可怕力量吗?就差朝着他扔一个空间风暴了!布雷迪的内心顿时苍老了十岁。
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会把这栋公寓卖给这样一个小女孩?瞧这模样,成年了吗?都被魔界的偷渡者骗了,该说她是单纯呢还是天真呢还是愚蠢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有什么东西从高处降落到了布雷迪的鼻尖上,白白的一小坨,还带着可疑的淡黄水渍,看得布雷迪眼角一抽,差点就要发疯——脑子里想想都不行吗?给点个人*权好吗?他讨厌有个体意识还小气护短的公寓!尤其是这栋公寓还强得离谱!
塞西莉亚无辜地眨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布雷迪,满脸诚恳:“长官您请用……”布雷迪劈手把纸拿过来就往鼻子上一擦,结果没想到那张纸巾如此脆弱,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纸巾就裂开了一道口子,手指就这么按到了鸟粪上,弄得手上黏黏的。
附近的树上停着刚给布雷迪扔下了“炸弹”的鸽子,红色的眼睛转了转,立刻发出了“咕咕”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笑得在打嗝,连翅膀都扑棱起来了,掉了好几根羽毛。
看到布雷迪的“惨状”,塞西莉亚更无辜了,她别开了脸:“可能是我之前用它来擦鞋的时候用力大了一些……”布雷迪旁边的队员已经不忍心去看他的表情了,他干脆地捂住了脸。
布雷迪恼火地瞪了身旁气地将手指在队员的制服上一揩,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移回脑袋继续盯着塞西莉亚:“伊格尔小姐?”
“是的!”塞西莉亚赶紧抬起头来,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