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广应一肚子的疑问,问起来就跟炒豆似的,停不下来。宁氏犹豫了一下,想起和江常安的约定,决定不说桔子梦中遇仙的事。只从发现土豆一事说起。从分家到现在,只有几个月,但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宁广应听了一半就吃中饭了。吃完了,宁氏接着说,等说到盖房子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
这时,江浩和江泽都已经从学堂回来。宁广应已经知道,信是江浩写的了。他相信自己的妹妹不会骗他,也不会写这些莫凌两可的东西让他担心。这个黑锅就扣到江浩头上,江浩不想出卖桔子。最后只能承认自己学业不精,信里没有表述清楚意思,让舅舅着急。他答应给宁广应写字,读书给他听,还给带他去学堂参观……等无数丧权辱国的条件,才算是让宁广应放过他。
第二天,一个大早,肉铺的老板就送肉过来了。这是上次宁氏在镇上定的。因为要的多,所以肉铺送货上门。自然还是猪肉多,羊肉少。周大力的力气果然很大,吃了几顿饱饭后,他的力气竟然比,正当壮年的李满屯还大。桔子扔了一大块猪肉给他,让他剁成肉馅,准备多炸些萝卜丝肉丸子。
把萝卜丝抄水后,剁得极碎。再拌上肉馅面粉,调好味,在油里炸。只需要极少的肉有可以了,炸出来的丸子蓬松香嫩,却吃不出萝卜味。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全肉丸子。桔子家依旧按规则摆的流水席,庄户人家不讲究,席面上只要有荤有素就行。桔子在每个桌上放四样荤菜,一碗羊肉汤,一碗红烧肉,一碗红烧鱼,再加一大碗萝卜丝丸子,就已经是极丰盛的了。
宁广应作为宁氏的娘家人,自然是坐了首席,和李亦溪以及,村里的几位有威望的老人在一起。到了近中午的时候,赵五郎带着穆家兄妹的贺礼,也来祝贺桔子喜迁新居。他自然也是坐了首席。桔子见贺礼中有一些,穆府厨房自己做的,极精致的点心,也把它们放到首席上,招待客人。
这些点心虽然精致漂亮,味道也极好,量却不多。桌上的客人,一人吃一块之后,就剩不下多少了。这些村老们吃完点心后,开始议论起江常安,和定远侯府的关系。因为赵五郎也在座,也没有人说什么不好听的。只说是定远侯穆府宽厚,江常安好福气,得了定远侯府的青眼,所以能如此快的发家等等……
宁广应上了席面,才发现,江德财和江常顺一家,居然没有人来。这会儿,又听众人说起,江常安家是因为攀上定远侯府,才如此快的发家的,心里更是不安,就有些食不知味了。反而是赵五郎,听说他是桔子的舅舅,又是个猎户,热情地拉着他劝酒,介绍起桔子的拿手菜来了。
没多久,袁万富和袁传祖也到了。他们不是空手来的,是带了新做好的曲辕犁做贺礼的。他们赶了一辆驴车,在院门口把曲辕犁卸下来,引来了许多人围观。就连赵五郎和宁广应,也放下筷子,到门口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江常安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袁万富笑着对他说:“江二哥,真是对不住,今天来迟了。因为犁辕上的犁秤,早上费了一番功夫,刚刚才做好。这一做好我们就过来了,还是迟了,你千万别怪罪我。”
江常安摸着光滑的犁辕,说:“袁东家这手艺,没得说。只是赶得这么急,实在是辛苦袁东家了。我只有领情的份,哪能怪罪呢。还请袁东家入席,尝尝小女的手艺。”说完,他又叫周大力,让他把曲辕犁,放到放杂物的小屋去。周大力答应着出来,一把扛起犁辕就走。却被赵五郎拦住了。
赵五郎对江常安说:“江二爷,这犁辕和我以前见得不太一样。”江常安有些不安地说:“赵大人,你太客气了,你称呼我江二郎就可以了。”赵五郎爽朗地笑道:“桔子姑娘和我家公子、小姐兄妹相称,你当然就是江二爷。江二爷不必不安,你还没告诉我,这犁辕是怎么回事呢?”
江常安依旧有些不安地说:“这个小女瞎想出来的,我让袁东家做出来试试,还不知道好不好用呢?”赵五郎不再拦着周大力,看着他把犁辕扛走,若有所思地自语道:“桔子姑娘设计的,应该有些道理。”
一场流水席直摆到了晚上,到江浩和江泽从学堂里回来,才结束。李亦溪吃完了,却没有走,找了几个家里地少的村民,帮江常安家里雇了短工。赵五郎吃完后,早早就走了。桔子让他给穆家兄妹,带了一大盒萝卜丝丸子。这些农家菜是他们兄妹平时不吃的,也让他们吃个新鲜。桔子想着,池塘挖好了。就想让赵五郎帮忙问问,上次托他们买完整的,能做种的莲子的事儿。有没有消息?
赵五郎却说:“姑娘想问这些事儿,只管自己去找我家小姐。我却不能给姑娘带话。要不然,我家小姐要怪我,拦着姑娘去见她。”桔子无奈,只好算计着,过几天再去穆府。赵五郎又问桔子:“你们打算什么开始春耕?”桔子说:“看这天气,二三天里面应该可以耕地了,我看就三天以后吧。”
赵五郎说:“好,就三天以后,到时我会来看看,你那个古怪的犁好不好用。”桔子看着赵五郎兴冲冲地骑马走了,觉得这个人如果不上战场,在家里种地的话,一定是数一数二的庄稼把式了。
宁广应陪着江常安,送走最后一个人。他就想要跟宁氏谈谈,他家和江德财的关系。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两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