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宁氏也已经走到院里来了,赶紧说:“没关系的。我忙得过来。就让桔子,带公子四处看看。”桔子瞪了穆佑轩一眼。就他那些大牌的随从,是自己这些庄户人家,能指使的吗?她想了想,饭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对宁氏说:“娘,我先带穆二哥四处转转。一会儿就得,等会儿饭好了,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齐,送到地里去。这么多东西,你可别一个人硬搬。”
桔子看着宁氏点头答应了,才对穆佑轩说:“穆二哥,请跟我来。”穆佑轩对桔子说:“你可越来越大胆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去送饭了。”桔子装作一幅天真地样子,对穆佑轩说:“穆二哥,你不是要来看新鲜东西的吗?”她看了跟在后面的赵五郎一眼,说:“我家的曲辕犁,昨天可是耕了十亩地,你不想到地里去看看?”
穆佑轩可对农具没什么概念,他回头看了赵五郎一眼。赵五郎满脸的惊奇,见穆佑轩看他,就上前在穆佑轩的耳边轻声说:“原来的犁,一天能耕五六亩地,就是很好的了。”穆佑轩这回真的惊讶了。他嘴里却还是挑着毛病说:“你没把你家的牛给累死吧?”桔子反驳说:“怎么会?昨天一天下来,我家的厉害别人家的可省力,一直到晚上,它都是很轻松的样子。我可是很爱惜我家牛的。”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进了桔子家的堂屋。桔子家的堂屋的南墙上,开了一个大窗户,是桔子家最大的窗户。当初,桔子把几个卧室的琉璃配好之后,剩下的琉璃颜色相差挺大的。桔子把它们都拼到客堂间的窗户上。阳光照进来,在窗子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使还显得空旷的堂屋里,有了一丝梦幻的色彩。
穆佑轩被琉璃窗给吸引住了,不再和桔子斗嘴,上前仔细查看琉璃,是怎么镶在窗框上的。桔子带着几分得意地说:“给我家盖房的马师傅,已经联合了做窗户的林木匠,做茅坑的杨东家,组建了一个建筑队。专门做琉璃窗和室内厕所。穆二哥要是有兴趣,我让他们给你算便宜点。”
穆佑轩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桔子,说:“噢。他们三个人组建了建筑队,你没参加?”桔子也不难为情,理所当然地说:“主意都是我出的。当然要算我一份,我只是没那么多时间,他们就给我算了二分红利。”穆佑轩被桔子的这份坦然给噎住了,半晌才说:“你捞钱的本领倒是见长了。”
桔子才不怕人夸她会赚钱。要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可能还怕别人说她“庸俗,市侩。”可桔子打心眼里认为:“钱赚得多,就是一种成功的表现。”她一点都羞愧地回答说:“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侯n代,我可还要养一大家子人呢。赚钱的本事自然是越厉害越好。”
穆佑轩脑子转了转,还是没太听明白桔子的意思,有些迟疑地问:“侯n代……,是什么意思?”桔子发现自己又说漏了嘴,不禁暗骂自己:“你怎么在一个冰块脸面前,越来越放松了。”桔子觉得自己有被*狂的潜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嘴里也乱七八糟地解释说:“就是不知道多少代的意思,就是你爹是侯爷,你爷是侯爷,你太爷是侯爷……,总之,就是你的身份尊贵无比的意思。”
穆佑轩听见桔子无礼地说,“你爹是侯爷”时,脸就沉了下来。等听到最后,又不禁觉得好笑。看见桔子发现自己似乎又说错了,懊恼地摇了摇脑袋,掩饰地说:“你还要不要看我家其它地方了?”穆佑轩忍着笑说:“要看,你带我去吧。”语气中有着一丝不自觉的纵容。
桔子就带着他一间房,一间房地看过来。穆佑轩发现,桔子家里的东西,虽然还很少,可所有的设计,都是以主人的方便舒适为目的的。包括引入山上的溪水,厨房的下水槽,浴桶和厕所等等。这些地方,对于奴仆成群的大户人家来说,可能无关紧要的,但是对于像桔子家这样,事事亲力的人家来所,就处处显得贴心了。
一圈走下来,就到中午送饭的时间了。桔子坚持要帮宁氏送饭,宁氏却说:“穆公子他们都还没吃饭,等送了饭回来再做,实在是太晚了。桔子,你还是先在家里,给他们做饭,吃完了,你再带他们,来看咱家的曲辕犁。”两个人正争执不下的时候,却见周在田和江浩从外面进来了。
春耕开始后,李多银就把周在田,送到桔子家里。周父并没有多严重的病,主要是饥饿、劳累和风寒,再加上一直没有得到医治,也就越来越严重了。在铺子里,吃饱穿暖后,请了个郎中,喝了几付药,他就康复了。因为李多银也要回来忙春耕,他就把周在田也带回来帮忙。至于江浩,自然是学堂里放春耕假了。
刚刚,江常安听说村里来了几个贵人,骑着高头大马。江常安直觉地感到,来人是找他家的,就打发江浩回来看看,也叫周在田过来帮忙送饭。他怕宁氏要接待客人,无法分身送饭。周在田和江浩回来的及时,这下连宁氏都不必去送饭了。桔子无奈到厨房,给穆佑轩做了红烧肉和水煮鱼。
桔子还有些坏心眼的,在水煮鱼里多放了些辣椒。她想看看,穆佑轩被辣到之后,还能不能保持冰块脸。穆佑轩吃饭的样子非常优雅,完全体现出贵族青年的风度。他淡然地吃着重辣的水煮鱼,只是脸色有些微红,好象鱼根本就没有多辣。要不是他的那帮手下,一边猛用冷水簌口,一边大口吃鱼,还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