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触碰一块冰冷的瓷器时,让人微微发颤。
魔力组成的躯壳,血液,在夜色下呈现出一种天真的纯白的少年,逼真的让人产生错觉,然而这种梦幻却在触碰时却瞬间醒悟过来——你所触碰的是怎样恶劣的存在。
但晚上一个人走又阴森森的,看上去怪吓人的……一时半会儿你又不敢放开他的手,一脸英勇的自个儿走回家。
冻得够呛,你现在特别想念你男朋友那件品味恶俗的毛大衣。
似乎是察觉了你不自在的颤抖,丘比侧过脸,带着似乎是非常脆弱的表情开了口。
“呐,我的手是不是很冷啊……”
“没办法啊,现在处在圣杯沉睡的重灵地,力量被压制的很厉害,都没有办法抽出维持体温的魔力……”
“所以现在感到非常的不安啊……呐,所以月见星不要乱跑好么。”
“我很害怕啊,要是看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啊。”
慢慢的松开了你的手,男孩子略带阴柔的声音越来越低,配合着那种不太稳定,充满失落的表情,浓重的恶意让你本能的感觉到了糟糕,几乎是下意识的,你又握回了丘比冰冷的手。
妈妈说什么来着?爱能拯救世界?
“好棒,月见星的手好温暖……”
你看着那种时而复得的幸福笑容重回丘比的脸上,紧紧地握住了你的手,他雀跃的样子,让你瞬间有了种拯救失足儿童的深深无力感。
“果然月见星是需要我的对吧!”
“一直在一起啊!”
这种小孩子唧唧喳喳兴奋到颤抖的声音,让你越发的头疼。
啊啊,好累。
《《《《
大概是在远坂老师别馆的地下工坊商讨着什么严肃的事情,回到老家的宅子后,整个晚上你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兄长。
夏洛特夜游未归,丘比暂时还适应不了灵地对它的抑制,变回猫兔后不久就陷入了昏睡。
你一个人望着“呼啦呼啦”悠然转动的电风扇叶发了会呆,思考着今后的待遇,摆出一副高中时期,每个晚自习做完一套高考模拟后寂寞怅然的表情,深感乏味。
远坂时臣在送你离开府邸之前,作为今后的导师象征性的问了你对圣杯取下的愿望,一夜为限。
你该交出怎样的答卷呐?
愿望啊,斟酌这个从小学就写烂了的词汇,浮现在脑子里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但当你把它们拾捡出来放在台面上时,却发现它们单薄渺小到可笑,根本不需要奇迹的发生。
你烦恼的挠了挠自己栗色的长发。
《《《《《
在第二天的清晨,在远坂时臣果不其然的眼神中交上了一份白卷。
尴尬的笑了一下,你特别诚实的解释着。
“对不起啊,跟老师相比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愿望。”
“作为普通高中生我也无法理解被圣杯选中的原因,如果深究的话,大概和哥哥一样,也是圣杯对老师你急切的期望的表现吧。”
听见了这种谎言,你的父亲言峰璃正的脸上,露出了为爱女深明大义而感到欣慰的温和笑容,自信的魔术师远坂时臣似乎也满意了你的回答,对你的态度在不知觉里宽厚了几分。
唯有言峰绮礼在沉默中,露出了不同往日疑惑而又动容的表情。
你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浓浓迷茫气息的兄长,差一点就以为他凭借着对你的了解,发现了什么疑点,但最后他只是摸摸你的头,什么也没有说。
面对他们对于这种莫名其妙解释表现出来的无端信任,让你感到了无名的愧疚。
同时欺骗了三个人,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于是你把这种良心的谴责转化为动力,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了接下来安排的对战训练中。
以近乎疯狂地方式,触碰了魔术师的禁忌,以自己灵魂的碎片为代价,凭借稀微的魔术回路召唤出了人形的高级使魔,全魔力聚集体——丘比。
又在于言峰绮礼的对战中,以惊人的毅力,训练出了几乎本能的闪躲能力。
这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假玩意。天知道,你一点也不辛苦。
灵魂不是你自己割的,闪避方式,又是因为别人擅自割了你的第六感。
面对你充满韧性的训练方式,还有那训练后不改本色乐呵呵一边玩去的所发出的阳光笑容,言峰璃正这果然是神的旨意,这孩子和绮礼一样有着信仰的力量,远坂时臣则对你作为召唤师疯狂追求真理本质表现了肯定。
这种称赞你听来就像是去了黑医院做手术,被人擅自割了阑尾,回来时还听见家人拍着你的肩膀说“割的好”一样揪心!
你“呵呵”着捂着脸就想哭了。
还有啊,言峰绮礼看着你拼命训练找安慰时露出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让你们持续进行着——
“哥哥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不,没什么……”
“别客气!有话就问吧。”
“不不不,真的没什么。”
的诡异较劲。
明明只是三天而已,你觉得简直跟熬高考一样压力大的逼死人,真是够了……
终于到了第三天,在你决定哭着拽他裤脚求他说真心话别折磨你了的前五分钟,他前一步决定提出了自己埋藏在心中长期已久的困惑。
棕发男人一脸凝重的站在你的面前,用一种你从未见过的,急切的渴望得到什么答案的闪烁眼神望着你,发出了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