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來吧。”
兰玥备好了热水,我泡在浴桶里几乎睡着,泡了一会儿澡总算是清醒了些,我突然想起,对了,昨天十三哥來了以后,他们喝酒,我到后面廊子里躲了一会儿,四爷跟我说了会儿话,然后兰玥來找我们,回去后呢?好像是又被灌了一肚子的酒吧?
“兰玥,我昨天怎么回來的?他们什么时辰走的?”记不得了,怎么都想不起來。
“各位阿哥爷们折腾到子时过了才走,是四爷把您送回翡翎居來的。到最后大概也就四爷还清醒着了,连八贝勒都让十爷给灌醉了。格格您昨天送各位爷们走的时候倒是看着清醒得很,可是等到他们一走,您就睡着了,还是四爷把您抱回來的。等回來了,四爷要走,您还又拉着四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一直说到您自己睡着了,四爷才走。”兰玥一边帮我擦背,一边说。
八爷也被十爷灌醉了?三爷居然也喝多了?这昨天都是怎么了?都让什么东西附身了?四爷送我回來的?哦,对了,我想起來了,是四爷送我回來的。可是我们说了什么呢?我怎么想不起來了呢?四爷跟我说了什么呢?想不起來了,隐约有些印象,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我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自再回來后,四爷将它送还给我,我便再也洝秸下过u獍阏湎В又是为了什么呢?br />
我昨天,好像听到有人对我说喜欢,还听到有人说爱我……可是到底是谁呢?到底是谁对我说的呢?我记得四爷看着我,他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他好像跟我说了很多,可是我说了什么呢?我应该问问蝶十七和云三,对!
“兰玥,你去帮我准备午膳吧,我饿了。”我把兰玥支开,叫出蝶十七和云三问道:“我昨天跟四爷说什么了?洝剿凳裁床桓盟档陌伞。俊?br />
“主子放心,您洝剿凳裁床桓盟档摹r簿退盗说愣该说的。”蝶十七衱潘担云三在一边点头,这种诡异的状况让我觉得很古怪,我不解地问:“什么是该说的??br />
蝶十七摇摇头不肯说,我看看云三,她也笑着摇摇头不肯说,我皱着眉头问:“怎么了?什么时候起我说过的话,我自己都不能再知道了?”
“主子昨天说的,无非都是和四爷间的悄悄话,我们虽然听见了,可也不能说啊,什么时候您直接问四爷吧。啊,对了,主子,四暗领说所有事项准备完毕,只等您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可以实施了。”云三笑着说完,她们两个就又藏起來了。
我无法从她们口中得知自己昨天说的酒话的结果之一,就是我像跟食物有仇一样的用了午膳。吃饱后我搬了躺椅,躺在翡翎居的小院里。翡翎居不像我在乾清宫的小院,门前有棵会结果子的海棠树,反倒是有一棵枫树,现在这时节,叶子开始微微发黄,很是漂亮,,我宁说,那是种凄凉的美。一切都已准备就绪,现在,我只差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充分利用的时机……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平静地生活该多好,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已被卷入这纷纷扰扰,注定了再也洝接邪材可言。还是趁着现在,闭上眼緊人一觉吧n冶丈纤眼,在阳光的亲吻中睡着了?br />
“格格,格格?”兰玥的声音把我从梦中唤醒,我揉了揉眼睛,问她:“怎么了?”
她扶着我坐起來,递了杯茶给我润喉,说道:“九爷來了。”我喝了口茶,眨了眨眼睛,反应过來后说:“去请九爷进來。”九爷这个时候怎么会來?我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上楼在妆台的抽屉里随便找了支玉簪,把头发绾起。
下楼在小厅里刚沏好茶,九爷便笑意盈盈地走进來道:“玉冰今日看着倒是不太精神的样子。”我也笑着道:“你当谁都跟九哥你一样?昨儿个喝了那样多,今儿仍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
他笑着坐下把手中的的一个雕花木匣放下,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杯道:“我昨日并洝接邢衲愫鹊媚敲炊啵你不晓得,他们提前商量好了,要把你灌醉呢!?br />
我坐下叹了口气,故作哀怨道:“我也真是命苦,怎么有你们这群兄长,一个个的惦记着把我灌醉。怎么,就为了看我今日如何憔悴不成?”
九爷喝了口茶摇摇头道:“哪里,只是不曾见你失态,所以想看看你若醉了,会是何等颜色罢了。你怎么样?昨日喝了那么多,今天还好么?”
我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道:“还能如何?午间才起,仍是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的确是见不得人的模样,面色略显苍白,眼圈发青,隐隐作痛的头搅得我一直微微皱着眉头。
“呵呵,倒是难得见你这般模样。”九爷笑着,把木匣推过來说:“打开看看。”
我依言打开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白玉珍珠的发梳,我拿在手里仔细一看,柔美的白玉雕成三寸宽的发梳,九颗大小匀称的一厘米左右直径的珍珠并排由银丝穿孔固定,又用金丝在周围装饰,格外的典雅美丽,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匣中,对九爷说:“九哥总送玉冰这样贵重的东西,玉冰实在是不敢收受。”
“算作是你今年生辰的礼物吧,好好收着。”生辰啊,九爷竟记得,我知晓他的性子,也就不再推脱地道了谢。
九爷喝了口茶,开口道:“《百官行述》的事,跟你是有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