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声,又问:“五爷在吗?”
“五爷和九爷都在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
我在门口斟酌了半天,还是推开了门,屋子里鸦雀无声,只听见我的软缎绣鞋踩在地上的响声,没走几步,就有人急急地走过来,边走边轻声说:“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进来吗,怎么这么没规矩!”
我一看,可不正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她见是我,忙说道:“格格怎么来了,太后不是说了让您好好休息吗?您这腿怎么能走这么远的路,太后又该心疼了。别觉得年轻没事儿,落下病根,将来可怎么好啊。”
我只站着,笑道:“嬷嬷,没事,我坐轿子来的。再说,我休息了这一天,也好些了,想着还是来看看皇祖母的好。”
“您快别站着了,快进来,太后还在念经呢。”
我随着老嬷嬷走进殿内,就见太后跪在佛龛前念经,身后宜妃、五爷、九爷也都跪着,我摆摆手示意老嬷嬷不必做声,径自跪在太后身旁我每次念经跪的那只垫子上。安安静静地念起经来。
没一会儿,太后就噤了声,我也停下来,转头看向她,柔柔地唤她:“皇祖母!”
“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吗,怎么还走这么远的路跑来跪这儿念经!”
“玉冰想来看您啊!”
“你的腿怎么受得了!”
我笑笑说:“不打紧的!皇祖母要是真心疼玉冰,就赶紧扶玉冰起来吧!”
太后无奈地笑笑,拉着我的手站起身来,我看看她,又看看还跪在地上的三人,她这才不情愿地说:“你们也都起来吧。”
第32章 请皇祖母息怒
我看着他们三人起身,放开太后的手,行礼道:“宜妃娘娘吉祥,五爷、九爷吉祥。”
宜妃娘娘忙着翻白眼也不说话,五爷九爷自然也不能越过自己的母妃让我起身。太后恼了,拉着我说的手说:“起来,跟哀家过来坐。”转头又对另外三人说:“你们也都过来。”
走到榻前,太后拉着我的手坐在她身边,只让另外三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也不理他们,只问我:“乖乖上药了么?”
我点点头:“早晨兰琪帮我上过药了,原也没什么的,不过是玉冰娇养惯了,近日有些累了,所以才会有些疼痛。皇祖母不用担心。倒是您,今天念经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您的腿哪里受得了呢!晚上要好好用热水泡脚,再让老嬷嬷帮您好好上些药按摩按摩才好。”
“就你最心疼哀家!”太后说着,把我搂进怀里。
宜妃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我转头又说:“还未谢谢五爷和九爷送来的药,麻烦两位爷费心了。”
五爷说:“客气什么,你也甭叫我五爷,还是叫我五哥的好。”
“是!五哥。”我心里有些不情愿,昨日的事,细想来,总不知道五爷在里面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九爷依旧是满面桃花,笑笑说:“一盒药而已,你以后喜欢什么,只管跟九哥我说。”
“那就先谢谢九哥了!”
我们几人刚说完,老嬷嬷着人送了茶来,太后端着茶,突然说道:“宜妃。”
宜妃赶紧跪下回道:“臣妾在。”
“你素来在这后宫中欺压其他嫔妃,哀家知道,但念在你为皇帝诞下两位皇子的份上不愿与你计较。可你如今竟然欺负到哀家的人头上来了。你是觉得这后宫没人镇得住你了是么!”太后怒道。
“臣妾不敢。”
“不敢?哀家看你敢得很哪!”
“敢问臣妾是欺负了太后的什么人?”宜妃不忿。
“什么人?你还真敢问。昨儿个玉儿去你那儿,你先是让她跪着不起,后又让她像个奴才一样站了一下午是也不是?”
“若只是此事,臣妾无错!她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
“奴才?你去内务府问问,这宫里的宫女名单上有这丫头么?嗯?皇帝在草原上就说过,谁都不许欺负这丫头。怎么,难道皇帝的话只是说给那些皇子们的,不是说给你的?别说你了,她在哀家这里,在皇帝那里何曾站过那般长时间。哀家让她管哀家叫皇祖母,皇帝让她管自己叫皇阿玛。哀家和皇帝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意思就是,这丫头在宫中,地位等同公主。不过就是个奴才?哀家的外孙女是奴才?我博尔济吉特氏什么时候出过奴才!”太后这下子气坏了。
“太后,请恕臣妾直言。她不过就是皇上捡的个野丫头,哪里是什么博尔济吉特氏的小格格!臣妾无错!”宜妃依旧不肯认错。
“好,好,好!你的意思是,皇帝和哀家说她是博尔济吉特的格格,说的都是假的喽?”
“是真是假,太后心知肚明!”
我坐在旁边,想说话却又不敢,只能看着这场婆媳大战。
太后已是怒发冲冠,一拍桌子道:“宜妃,皇帝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说出口那就是圣旨。哀家的话,就是懿旨。皇帝和哀家说她是谁,她就是谁!你难道是要抗旨吗?”
完了,这个罪名大了。宜妃听到这里,也瘫倒在地,即使有整个郭络罗氏撑腰,她也担不起这抗旨的罪名。
五爷和九爷听到这话也赶紧跪下道:“皇祖母息怒。母妃并无此意。还请皇祖母明察。”
第33章 玉冰,你听我说
我也跪下来说:“皇祖母,玉冰相信宜妃娘娘绝无抗旨之意。郭络罗氏满门忠烈,宜妃娘娘自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