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处,一身若兰衣衫,青衣剑褂,衣袂随风飒飒,好似没入竹林之中,绿叶春意压不住背后长剑三尺青光,越发显得少年一身清正之气。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要带自己去见掌门庄主或是宗能老祖之类的boss,谢岙一路忐忑跟在少年身后,转的头晕脑胀时,终于来到一处僻静屋舍,一条碎石漫成的甬路通向一间主房,两侧各一间偏舍,地方虽不大,窗格门扇都雕刻的颇为精致,屋梁更是搭建的开阔大气。

唔?这不是榭筝遨住的地方么…难道少年只是好心把她领回了屋子里?

谢岙顿时用不一样的目光看向站在主屋前的清冽少年,只见他回以淡淡目光,一手推开了房门,自己却站在门口,好似出于礼貌辈分,请谢岙先入。

唔啊,没想到是外冷内热的好师侄嘛!

谢岙目光越发赞许,差点举爪拍在对方肩膀上时,看到一双寒凉眸子掠过自己的爪子,登时没胆缩了回来,讪讪摸摸鼻子,伸脚迈进屋。

“咯吱——”

身后木门忽然发出吱呀声,一股小旋风似乎被挤出来吹过裤脚,谢岙顿觉不对,猛然转身,只见门在身后利落关上。

“…诶?”

谢岙一呆,伸手拉了拉房门,门外传来一阵重锁晃动声。

…去!竟然一回来就被关禁闭了!

“喂!那个…”谢岙想了想少年的名字,试图沟通换取自由行动,“云…云师侄?”

几只麻雀在树丫上叫得欢畅外,除此以外门外没有一丝动静,显然对方已经走远。

竟然被自家师侄干脆利索手段熟练的锁在屋子里…

啧,连自己都忍不住同情榭筝遨了!

谢岙嘴角抽了抽,在房间里打量一圈。这间屋子是侧开的结构,一张沉木拔步床摆在最内侧,上面悬着双绣花翠荇的纱帐,两侧墙上摆着紫檀百宝架,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梨花黄桌案,屋子里一段时间没有住人,有一股淡淡霉味。

谢岙把房间里的窗户都试了一遍,果然所有窗扇都上了锁,谢岙只好一屁股坐在房子中间的圆桌旁,脱了到处粘着血污的鞋和羽绒服,抹了抹满头的汗。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谢岙一路走来浑身热气,又不敢脱了遮掩胸部的羽绒服,热汗早就流了满身,混着一身血污,难受的要命。谢岙随手捞起一块架子上的锦帕擦了擦脸,想要把登山裤也脱掉时,裤脚却卡在受伤的脚踝上褪不下去。

肿起的地方紧绷绷撑着裤脚,谢岙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剪刀,最后踩在凳子上把挂在墙上的一柄乌金色的细剑取下来,在脚上比划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割破裤脚,费了一会儿工夫才把肿成馒头的脚踝露出来。

之前在灭了那只妖怪的时候,那位云师侄给了她一颗灰不溜秋的药丸,虽说血是止住了,身上也恢复了气力,可是谢岙总觉得自己的脚肿的似乎更厉害了。

谢岙穿着t恤保暖裤坐在圆凳上,正瞪着脚脖子发愁时,门外台阶上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扉被扣响两下。

“师叔?”

一道清朗声音在门外响起,谢岙踮着脚来到门口,点点口水在浆纸上戳了个小洞,向外一看,只见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袭嫩暖色金线衫,背后一把闪亮夺目的红穗银纹剑,肤若象牙,眉目清秀,笑容分外爽朗,很容易让人心生亲切之心。

谢岙想了想,试探道,“…天阳?”

太苍山庄山庄弟子众多,拜在庄主云束峰门下的弟子却寥寥无几,门外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是我,还请师叔后退一些,我把东西放进去。”

东西?

谢岙一脸纳闷后退两步,忽然脚下一阵轻微响动,只见右下角一个一尺见方的小门被从外推开,一个漆木盘被推了进来,上面放着一壶茶水,一碟小巧玲珑的包子。

这是…狗洞?!房间大门上竟然连这种东西都有,榭筝遨这货到底被关了几次?

谢岙瞪着下方的小门,忽然看到木盘上还有一个细口宽肚的瓷瓶,也顾不得计较狗洞的事,拔开瓶塞嗅了嗅,“这是什么药?”

“是宗能老祖闭关前配的祛毒生肌丹,少庄主刚才让我拿来,说是让师叔头三日每日服用三颗,之后每日一颗便好,”少年仔细说着,又说了一些细节事项,忍不住说道,“师叔莫怪少庄主把你关起来,其实师父一个月前离庄时曾交代过,若是有人把师叔你找回来便直接交给少庄主,让他把你关在屋里直到师父回来。”

谢岙哼哼两声,舔了舔药丸,苦的眉头直皱,“那师…师兄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清楚…师父这次是去遥州,本来上个月就应该回来,如今却拖到了现在也不见归期,”天阳想了想,老实说道,“不过上次师叔逃走,师父很是生气,说是即便师叔祖还在闭关,也要代替他老人家好好教训你——”

谢岙刚吞下一颗苦不拉几的药丸,一听到这句话药丸顿时卡在嗓子眼里。

打了一百棍还不算教训?!以榭筝遨那种练过武的身体都被打得横着抬出去了,如果这都不算教训,那什么才算教训?

谢岙打了个寒战,摇头甩掉可怕联想,跟少年又说了两句,得到他晚上还会来送晚饭的保障,便放心爬到床上,躺在方枕上直溜溜盯着帐顶。

虽然不知道榭筝遨为何宁愿受人如此误会也不愿说出真实性别,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从这屋里出去,在太苍山庄里有书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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