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岙手腕,确认充沛灵气流动,“万寿草还丹,吃一粒,可长五百年之寿。”
“……咳咳咳——!”谢岙顿时被口水呛到一阵猛咳。
五、五百年?!
那自己回去原来的世界后岂不是会被当做妖怪了!!
“脏死了!”戎睚一脸嫌弃瞪着谢岙湿润润的嘴巴,伸手招来面盆架上的一块干净方巾,在谢岙嘴巴上一阵猛擦,“虽只有短短五百年,不过你这呆子放心,我定会找到其他灵物,助你延命!”
听到青龙如此信誓旦旦保证,谢岙脸色却是煞白煞白。
连‘本大爷’的口头禅都忘了说……这厮到底想要吸自己的阳气多少年!
忽然,在谢岙嘴上擦拭的动作轻缓下来,握着手腕的力道紧了紧。
“若再经历一次……这种事情……”
身后嗓音低沉下来,谢岙微楞之下,手腕被捉着抬起,只见苍青发丝如碎月滑落,侧脸线条绝美似天地雕琢,青龙低下头颅,唇角相触那道残留血痕,留下一串温热湿痕。
“这种事情……”
某人形青龙喃喃低语,一双金眸似是绞碎了月光,星点零落,竟显出丝丝……沮丧?
谢岙心口扑通一跳,狠狠眨了眨眼皮,眼神瞬间惊悚,好似看到了一只肉食系霸王龙在为自己踩扁的青菜苗伤心!
“…那是什么奇怪眼神?”戎睚缓缓抬眼,浓密睫毛扇起的弧度翩然动人。
“没…没有……”谢岙飘开视线,一张脸莫名热腾腾。
戎睚眯了眯眼,“本大爷忽然想起,你之前所穿的那套衣衫并非你的衣物——”
“呃——”谢岙额头一滴冷汗飘摇。
“本大爷隐隐记得,那身衣服是你那门派的款式……”金眸泛出一丝狠厉,“那衣服比你身量长,原主定是比你身形高大之人——”
“这、这个……”谢岙额头神经突突直跳。
“莫非那就是不知廉耻与你共处一夜的女子!”
“咳咳咳……”谢岙满脸通红猛咳。
“快说!还不给本大爷老老实实、一字不漏、分毫不差的从实招来!”
“此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不如明日一早再说哈哈哈……”
“本大爷有得是时间听你说!”
“……呼噜噜!”
“……你这呆子再装睡本大爷就立刻咬了你!”
如镜银月下,吵吵嚷嚷之声透过屋檐,穿过院内,灵秀华美的女子站在一棵薄艳石榴树下,繁花衣裙卷缠树干,缀火绯晶步摇随风微晃,如梦灵眸几欲粘滞在主屋西窗。
竹篾轩台上,自她相识起便从不亲近六界任何生灵、惯常独来独往的青龙此时懒散屈腿,遮去大半窗扇,似是划出一方界限分明的空间,严严实实遮挡外界窥视,又似阻挡怀中之人好奇探向外界的视线。
简直像是……希望这天地间不再有他人他物……打扰分毫。
蒲如嬛遥遥望了一会,眸中闪过丝丝幽色,朱唇忽而一勾,闪身消失。
“烟笼凉夜星火明……倒是不错的夜色……”白衍抬手倒茶,目光飘过主屋,似是被石榴树片片落叶迷蒙了双眼,凤眸轻转,望着亭外树梢淡抹疏影,弯唇一笑,抬手一饮而尽,“有此等夜色为伴,归去时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白七少主要走了吗?”雪禅惊讶道。
“不能久留……”白衍笑了笑,俊朗眉目有几分无奈,几分迷茫,喃喃重复,“不能久留啊……”
……
一日后,西乐王府外——
谢岙蹲在王府后门墙角,揣着一本‘大力神拳’心法默背,等了半晌,终于见到小王爷走了出来。
“这是你要的经书,小王说到做到——”萧世宁从袖中把经书掏出,还没捂热就被谢岙一爪子抢走,哼了哼,倒也修养甚好的拍拍手,“小王试着用你昨日送来的灵石画了一副人像画,虽手脚不能动,神态却灵活许多……待小王再磨练磨练画技,或许有朝一日真能画出能动能笑之人……”萧世宁有些得意邀请谢岙,“你可想去小王的画室看看?”
那灵石是谢岙昨日托临行前的白七少主寻到、又借助一名施了mí_hún术的侍卫送了进去,本就是为了能够顺利换得经书。如今经书入怀,加上面对这曾中了暗招的西乐王府有些发憷,谢岙立刻摇头,“不了,时候不早,我今晚还要启程离开……小王爷,后会有期!”
谢岙抱了抱拳,转身正要离开与前街茶楼蹲点的青龙汇合,不想脚下一顿,低头瞅瞅,只见一只昂贵锦帛鞋履踩在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裤脚上。
“小王爷?”谢岙阴阴磨了磨牙。
“……前一日,在朱招派究竟发生了何事?”萧世宁抿了抿唇,眉宇藏着几分少年老成的沉稳,偏又有些固执盯着谢岙,“为何小王回过神来便在一块窗板上漂浮?那朱招派为何会被大水淹没?彼时全派上下忙着除水,若不是有一位从空而落的侠士救了小王,小王恐怕——”
“朱招派以外的人…救了小王爷?”谢岙一愣,本能张口问道,“是谁?”
没等小王爷回答,原本悄无声息的墙角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是我——”
97哟,巧遇师侄被打包!
西乐王府方石砌成的平整高墙下,一名少年笑嘻嘻依着墙角,一袭暖色金线衫,身后一把红穗银纹剑,面容爽朗秀气,倒比墙头上落着的秋日晖光还灿烂几分。
天……天阳?!
谢岙差点吓跪,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