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我听师父说,阁主老提起你,你就不能回去吗?”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对着一道宛如磐石的苍老身影撒娇道。
那被少女称作太爷爷的人,眼眸泛起淡淡伤怀之意,对着少女和蔼一笑:“往事已成定数,未来不可捉摸,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灵儿你也不必替他们劝我了。”
仿佛看透世间沧桑的声音让少女微微一怔,过了好一会儿,竟鼓起樱桃小嘴轻轻哼了一声。
“你个小丫头,真拿你没办法。今日我叫你过来有两件事,一来是看看那老东西,把我最疼爱的重孙女培养到什么地步了。二来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历练。”老人爱怜的对着少女细语道。
云灵儿闻言不停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显然对她太爷爷的话给愣住了。
“我?太爷爷你真会说笑。”云灵儿伸出白玉般无暇的小手指着自己,口气中全是不解之意。
“等下再说于你听,现在用你的箫为我吹一曲好吗?两年了,不知你的曲艺是进是退了。”老者说完像睡着了一般,闭上眼睛等待着云灵儿的演奏。
“哪有您这样的,两年没见灵儿了,灵儿一来您就让人家吹箫给您听。”
话虽这样说,但依然从小蛮腰处抽出那随身携带的白玉箫。随着云灵儿手指的轻捏,红唇轻启,吹气如风,吐气若兰间,婉转悠扬的箫声在这一方天地徐徐散开。
此时此刻,云灵儿整个人好似都融进了曲子里,秀发飞扬,灵美飘摇。一身洁白衣裙无风自摆,把少女婀娜的身姿勾勒的诱人至极。
曲声渐渐消微,老者再度睁开老目,未提任何意见。从自己怀中抽出一支通体发紫的箫,在云灵儿那既期待又好奇的目光中,伸出细腻干长的手拿起紫玉箫,竖放于唇间。
云灵儿挽起长裙底角,静静地在老人身边坐了下来。她也想要听听这位教她吹箫,并且送她白玉箫的太爷爷的箫声,真的很怀念那种感觉。
曲声在不知不觉间,袅袅传播开来,徐徐回荡在林间。
郇天狠狠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可是无比舒坦。举目望去,云家堡后山的一大片密林印入眼帘。
“这就是那云烈所说的翰海森林,还真是浩瀚如海啊。且让我先去探探路,熟悉一下。”
说完郇天的身体便如脱缰野马般奔向自由的天堂,眨眼间就淹没在了绿色的海洋里。
“真安静,不过这里倒真是个好地方。”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声,郇天漫无目标的向更里面走去。徜徉在这最亲切的自然中,他的心开始沉醉了下来。
随着郇天的深入,一缕悲戚惆怅的箫声渐渐开始清晰,不着痕迹的在耳畔回荡。一股股伤怀的情绪在郇天心中泛滥,父母被杀,村庄被屠,妹妹因自己离去的凄迷面容,一幕幕开始浮现。
郇天痛苦的捂上耳朵,但这曲子恍若有了魔力般无孔不入,身体中的一股邪火又开始熊熊燃烧,一道道伤疤被血凌凌的揭起,郇天愤恨的追着这箫声欲要见识这吹箫之人。
这种曲风和凌晨郇天听见的简直判若云泥,不是说吹的不好,只是曲声中的无限悲凉让郇天无比难受,哪有那云灵儿吹的那般悦耳开怀,他是死也不会相信这是云灵儿所奏。
“太爷爷,您怎么吹的这么哀伤啊?灵儿听的都哭了。”云灵儿见云逍遥吹奏结束,揉着发红的眼眶嗫嗕道。
曲声中仿佛有话不尽的凄凉,诉不尽的哀伤。云逍遥睁开眼睛,手指磨挲着紫玉箫,好似又老了一岁。
“灵儿,有人来了。看样子还带着怒气。”云逍遥收敛悲伤之色对着云灵儿沉声道。眼睛盯着一个方向,云灵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神色开始古怪起来。
郇天气冲冲的横冲直撞,当跨过一丛灌木时,和两道目光不期而遇。其中一道目光的主人鹤发垂肩,首先给人的感觉便是落寞悲伤。而另一道目光的主人却是一少女,此时杏目圆睁,正奇怪的在打量着郇天。
好灵秀漂亮的女子!郇天心叹道。
“你就是早上偷听我曲子的那个人,你到底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云灵儿走近了一步,空灵的嗓音让郇天一震。但听到少女所说的话后,郇天顿时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位就是云家堡大小姐云灵儿,也就是早晨吹箫的少女。
“此话从何而讲,我并未偷听你的曲子,是那箫声太过优美,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谁能吹出这么好的曲子罢了。”郇天脸庞稍红,他还从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说过话,而且还是如此漂亮的女生,那刚开始来的怒气早不知跑哪去了。
“你这人真有趣,好吧好吧,那你怎么到我家来的啊。”云灵儿掩醉轻笑,不再打量着他。
郇天脸庞的红润逐渐散了一遍。
闻言,云灵儿心中思绪万千。她是何等兰质蕙心,灵石之事看似轻巧却实际上大有阴谋。过了一会儿,她看着郇天,笑道:“照你这么说你,你还真帮了我们家大忙咯!那么那首曲子便算灵儿的达谢了,可是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
“刚才那首曲子不是你吹的吧,搞得我无比愤怒。有些伤感藏在心里便好,何必表达出来,还那么彻底,我是真心受不了!”郇天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云灵儿闻言瞬间石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批评太爷爷的曲风,灵目向云逍遥看去。而他竟然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然后在云灵儿瞠目结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