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皆武林高手,眼力自然高超,见赵天的剑气威力如此之大,这等真气的强横就算未到宗师境界怕是也不远了。乔峰更是对赵天高看了一眼,赵天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认为赵天不出两年必是武林第一人。
其实赵天这一指关冲剑看似随意,却是赵天蓄意了许久,一击便使出了赵天丹田内一半多的真气,加上修出九龙魔气的强横和关冲剑剑路雄劲相叠加才能有如此威力。赵天此举不仅是要立威,更是要尽快让乔峰下台,免得西夏士兵赶到,赵德海难以偷偷将全冠清劫出。
见众人一阵沉默,赵天也不好在众多高手面前做得太过,免得露出马脚,便示意让徐长老继续诉说事情经过。
徐长老点了点头,续道:“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
单正道:“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并藏得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舍下,检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迹无疑。”
徐长老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自禁的都瞧向乔峰,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位“英雄豪杰”,自是指乔峰而言。只是谁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一见他转头过来,立即垂下眼光。
徐长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冲霄洞向谭氏伉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唉,在下实是不忍明言,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这时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徐长老邀请谭氏伉俪和单正来到丐帮,乃是前来作证。
徐长老又道:“谭婆说道,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
谭公突然满面怒色,只是忌惮于赵天,不敢做怒。
徐长老又继续道:“赵钱孙先生,请你当众说一句,这信中所写之事,是否不假。”
赵钱孙道:“不错,不错。嗯,你问我信中之事,那信写得虽短,却是余意不尽,‘四十年前同窗共砚,切磋拳剑,情景宛在目前,临风远念,想师兄两鬃虽霜,风采笑貌,当如昔日也。’”徐长老问他的是马大元遗书之事,他却背诵起谭婆的信来。
赵天此时早已等的不耐烦,说道:“既然事情的经过都在信中,徐长老何不直接将信封拆开,当众念读,便可和在场众人一同评判此信真伪。”众人听赵天这么说,也都点头同意。
徐长老听赵天这么说,顿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王爷有所不知,此事……此事……。”
忽得听杏林彼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当众念读不知会损害一位武林高人的威名,还会危害其性命。”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叫道:“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我为你引荐,这位便是当今大宋越王,亲自为我们主持此次杏子林大会。”说着,便拉着智光大师行到赵天身前。
智光大师双手合十,向赵天行了一礼,道:“贫僧见过越王爷。”
赵天连忙回礼道:“智光大师不必多礼,当年智光大师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本王代浙闽两广一带的百姓谢过大师恩德。”
徐长老也接道:“智光大师德泽广初,无人不敬。但近十余年来早已不问江湖上事务。今日佛驾光降,实是丐帮之福。在下感激不尽。”
智光道:“丐帮徐长老和太行山单判官联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来?天台山与无锡相距不远,两位信中又道,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自当奉召。”
乔峰心道:“原来你也是徐长老和单正邀来的。”又想:“素闻智光大师德高望重,决不会参与隐害我的阴谋,有他老人家到来,实是好事。”
赵钱孙忽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长老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书信。”说着便将那信递了过去。
智光将信看了一遍,从头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徐长老道:“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马副帮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智光大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