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跟踪,两位贤弟小心!”
三位刀客纵马疾驰中,为首一人遽然回头,目光所及,空无一人,却立刻给手下两个兄弟提了醒。
这三人都生的雄壮,背后一柄斩马刀绑的牢靠,刀柄齐齐露出在肩头,头上清一色红巾裹头,体外罩了黑布破烂大氅,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结实的手臂,更添粗豪威风。
“大哥,前头有个高坡,居高临下,看他能往哪里躲。”其中一人往前路一看,立刻给出了主意,他左手戴着一个古铜色护腕,分外显眼。
“就这么办!”
三人说到就做,纵马扑上高坡,立马横刀,却哪里有人。
“这厮反应真快。”为首大哥骂了一句,脖子上一条刀疤隐隐发紫。
“会不会是刚才路上那邋遢小子?”另外一人把腿翘在马背上,噌的一声拔出腿侧的匕首,又还了回去,开玩笑道:“我看他带了剑,对咱们很不高兴。”
“对咱们兄弟不高兴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他一个,带了剑又怎样,别说是那花俏的玩意儿,兄弟我飞剑都接的来。”先前说话那人嘿嘿一笑,摸了摸手腕上那古铜色护腕,似乎果然把这当成了个笑话。
“若真是个年少的,倒也无妨,怕只怕那年老成精的。”为首大哥沉吟着,见两个兄弟大声的威胁恐吓,摇了摇头,说道:“能悄无声息跟上咱们的马,只怕不是个好惹的,咱们暂且不必理会。”
两个兄弟闻声收敛,对视一眼,戴护腕的忽然道:“看样子不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腿上绑了匕首的接口道:“那就是冲着这件事情来的了!”
为首大哥醒悟,点了点头,大声道:“我也给兄弟们交个底,这次咱们要对付的,据说就是一个雏儿,被一个富家少爷看上了,在道上下了悬赏,要盘下她的道观,传了她的道,娶的她的人。我就想着,这女冠年纪轻轻能有多大本事,立刻就把这事儿接了下来。”
戴护腕那人唾骂道:“这些富家公子哥,尽他娘的不干好事,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日后也必定是妻妾成群,总想着寻找点不一样的,还花钱请咱们这些亡命徒做帮凶,实在是岂有此理。”他说着说着,就口无遮掩开来:“其实,兄弟也喜欢不一样的,尤其那出尘的女冠,不沾烟火的道姑,最是深得欢心,敢问大哥,离此还有多远?”
为首大哥苦笑,但还是大声道:“离此四十里外,有一山庄别院,正是那富家少爷与咱们会面的地方,事成之后,赏银八百两,先提一半安家卖命的钱。”
腿上绑了匕首的低笑道:“若果真是那出尘的人儿,必定先给二哥你喝个头汤,谅那富家少爷也不能拿我兄弟如何。”
二哥闻言得意起来:“就不知,那位富家公子发现费尽心机得来的却是个残败了的,到时是如何嘴脸。”
“那必定有意思极了……”
三人哈哈大笑,调转马头,拍马重新上路。
约摸一顿饭的功夫,见一歇脚的茶肆,周围十余匹马,里头坐满了人。
兄弟三个翻身下马,为首大哥笑道:“没人跟着了,放心吧。”
二哥点头道:“咱们对他交了底,若再紧追不舍,也太不讲道义。”
另一人看着周围那些马,忽然叹道:“这八百两,只怕不好拿啊。”
为首大哥毫不意外,一边拴了马,一边问道:“除了那八只老鹰,还有谁?”
二哥只是探头往茶棚子里看了眼,立刻如数家珍:“飞鹰八骑,两个年轻男女,一个行脚商,一个跟班,一个酸丁秀才样。”
为首大哥冷笑:“离的那山庄不远,每个人都要提防,这开茶棚子的,指不定就是人家眼线,千万小心仔细,别被人放倒了,这抢生意的营生,最是遭人恨。”
兄弟三人栓了马,走了进去,对别人看过来的各种眼神视若无睹,把那行脚商一脚踢开,占了一桌。那年轻的跟班先还瞪眼,但在三人恶狠狠的眼神中,也慌不迭的起身,与那行脚商双双离去了。
这一下,无关的人似乎已经走的彻底。
那酸丁秀才手捧一卷,一边吃着点心,旁若无人,更显的与众不同,虽然独自占了一桌,兄弟三人也不敢去招惹,常年走行走江湖的都知道,和尚、道士、秀才、女人、小孩,最是不能招惹,尤其那孤身出行的,绝对有所倚仗。
“我说,你们兄弟三个去年才做了一单大买卖,单老大脖子上都挨了一刀,差点丢了脑袋,怎么还是不长记性,也不省着点花?”
那八个带兵器的有人出声揭短,立刻有人应和,神秘兮兮的道:“据说单老大养了好几房外室,不只钱财着急,那身子骨也悬着呢,他要再不出来卖命,怕不都跟人跑了,而且……”嘿嘿一笑:“躲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省的一身武功都给折腾废了。”
“他就不怕那些女人偷吃?”有人疑惑,立刻有人解惑:“眼不见为净嘛……”
“哈哈哈哈……”一片肆无忌惮的笑声。
“老子还养了你妹!”单老大淡淡一句,立刻让那边八个人哗啦啦站了起来七个。
二哥诧异的道:“大哥,咱们可是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回去可得给我玩玩。”
单老大不悦的看着他:“上次玩的那个不就是吗?真没出息,这样的小人物你也惦记。”
“找死!”
“稍安勿躁。”
一柄细锐的直刀刚刚拔出来半截,就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