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他一句很快就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四哥先说该睡觉了,给我铺好了病床上的被子,三哥当仁不让的将我从一旁抱起,将我放到病床上,躺下之前问我:“去不去洗手间?”
我摇着头:“不去。”
“想去了叫我,我睡你右边,二哥睡你左边,大哥和老四在二哥那面。”三哥平时一样尽可能的不让我觉得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可我知道这是他们在刻意的迎合我,只是不想我难过。
“我知道。”我答应着躺下扯了扯被子,大哥把被子给我盖在身上转身去了另外的床上,随后是四哥,三哥平时就显得不拘小节,一边脱衣服一边坐到他的床上,最后才是二哥。
“明天有个全身检查,早点睡,有什么事叫我们。”关了灯二哥去了他的床上,上床后病房里出奇的安静,安静的只剩下了五个人呼吸的声音。
那一夜的我出奇的精神,精神的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过一会,既没有打瞌睡也没有睁开过眼睛,脑海里是翻云覆雨般的儿时记忆。
大哥总是宠溺般的目光,不经意的一句小心点,小心摔坏了;二哥风轻云淡的面容,从容的站在我身后,总也不知疲倦的守护着我;三哥总爱玩世不恭的笑着,却从不我放我一点委屈,是他曾不顾一切的为我挡住身前的风和雨;柔情最多的就是四哥,虽然话很少,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给了我人生中最珍贵的领悟……
一夜的沉淀深深的打痛了我的心,也平静了我的心,今生欠他们的无力去还,期望着来生还能有他们相随,那样也就再无牵挂了。
早起三哥就开始在我窗前忙乎,其实我早就知道三哥醒了,只是一直装着睡不愿意醒过来。
三哥起来就来看我了,还用手刮我的鼻子,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调皮,总也逗弄不够我,以至于每次都要大哥数落他。
“三哥真坏!”趁着三哥刮我鼻子的时候我快速的抬起手打了他一下,啪的一声打到了三哥的手,三哥假装哀嚎着说我是没良心的小夕。
一旁的大哥轻声的发笑,我听不太清楚二哥和四哥下床的声音,但也知道稀稀落落的两个人就是他们。
如今的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只能靠着曾经的记忆和听力来辨别事物,虽然这是生命的尽头,可我希望我走的时候他们能欣然一点,不那么的痛苦难以承受。
人常说好人有好报,很小就听奶奶说我们林家是大富大贵之家,是大仁大义之家,坏事做过好事也做过,积德行善是我们,大奸大恶也是我们,可我们林家做过的坏事屈指可数,做过的好事却数之不尽。
就这些善恶相抵也够了,还不行不是还有我这条命么?
早饭是简单的一碗白粥,三哥刚给我穿好了衣服洗漱完四哥就把早饭买回来了,因为我要做全身性的检查,医生提前叮嘱不能进食,连水都不能喝,所以早饭我没吃。
吃过早饭医生问护士怎么没有把轮椅推过来,二哥说不用麻烦了,不用轮椅。
三哥直接抱起我朝着病房的门口走,门开了大步流星的将我抱了出去,被三哥抱在怀里心竟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害怕也都没有了,就好像死亡也只是辞海里的一个词语而已,对我并不构成任何的威胁。
“我们在外面等你,一会就好!”做核磁的时候二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四哥在一旁守着我。
虽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我有他们就拥有了全世界。
022难以适应
全身性的检查很麻烦,核磁也不是唯一的一项检查,但他们却不厌其烦的抱着检查了一天,不争不抢,荆条有序的抱着我一项项的检查。
每进一个门二哥都会在我耳边说一句他们在外面等我,一会就好,三哥和四哥就轮流的抱着我做每一项检查,而大哥始终不说一句话,也不做任何的决定,但却从没有离开过一步。
一天的检查让所有人都耗尽了力气,不光是体能,更多的是精神上也受着煎熬,我能感觉到每一次他们等在门外的那种期待,虽然结果早就在他们的心里,可却都不甘心的等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而他们又都清楚的知道这奇迹渺茫的谁都不愿意接受。
一天下来我终于累的疲惫不堪,累倒最后的一向坚持结束就睡着在三哥的怀里,是三哥一路抱着我回了病房,将我放在病床上的。
我睡的很沉周围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离开医院的路上了。
“机票是几点钟的?”我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了二哥的平静而淡漠的声音,紧接着是四哥舒缓平易近人的声音:“十二点钟。”
十二点钟?多么要人心情复杂的一个时间,即便是不用去问我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十二点绝不会是第二天的十二点钟,也就是说他们在为我操劳了一整天之后,还来不及休息就要奔波着去下一个地方了。
“醒了?”正当我要说什么的时候头上传来了三哥的声音,蓦然的抬头望着那片黑我笑了,向着三哥的怀里靠了靠,问他:“要去美国?”
“嗯,二哥已经联系好了专家。”三哥随口答应,一旁的四哥把一杯暖暖的奶茶送了过来:“吃点东西,一会飞机上再填肚子。”
我的手一颤,又紧紧的握住了,虽然握的不那么平稳,第一时间的茫然也让我险些把奶茶的杯子扔掉,但我还是紧紧的握住了,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