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方璇靠在车椅上,看着窗外后掠的大山,想到文庆庆在他们走时躲在窗户后面的模样,就像一个失去最心爱玩具的孩子,无助而哀伤。
流苏走进她所在的房间,对着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哀伤的脸上绽出了笑容。那笑容很甜蜜,像阳般灿烂,尽管还她的眼眸里还带着点点泪光。
“流苏你和庆庆说什么了?她笑的那么开心。”方璇问正在开车的流苏。
“秘密。”流苏一笑。
“切,不说拉倒。我还懒得知道。”方璇哼了哼。
“我跟她说,在我的回忆里,她是最美的女人,跟她一起的点滴都刻在我记忆里。”流苏声音里带着少有的郑重。
“说的真感人,那你干脆娶她好了,反正你没老婆。”方璇顺口而出,话一出口,想到流苏的种种不同寻常之处,心里有点后悔,
果然前面的流苏沉默起来。
“我再爱一个女子,哪怕喜欢到骨头里去,我也不能娶他。”就在方璇无聊的快睡着的时候,流苏轻轻的说,声音带着些许悲哀。
“为什么?”方璇睁开眼。
“因为我想娶的是你啊,要不你嫁给我好了。”流苏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戏谑。
方璇白了流苏一眼,不再理他。眼睛望向副驾驶里趴着睡觉的夜辰,心里轻轻问,你呢?你又藏着什么样的往事。
昨晚两人把山洞口用碎石堵死后,月亮已经偏西,夜辰拉着她的手下山,顺着山路往回走。方璇累的快散架,感觉一晚上走的路比她这十几年走的都多。她强撑着跟在夜辰身边不肯说声累,因为她现在汗湿的手心能感觉旁边男生手掌的温暖,因为她怕说出累后夜辰会在几秒的时间就她带回家。尽管很累,累的要死,但她情愿就着被他牵着手,和他一起走下去。方璇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突然闭着眼睛睡着了,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这样想着,方璇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往上翘起,黑色的眼眸变的明亮。
一路无事,除了夜辰对方璇又变的冷漠之外,再没有发生什么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对于夜辰突然的冷漠方璇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前天晚上还牵着自己手回外婆家,怎么现在就突然冷漠的像块冰了。回到家,方璇没有时间再纠结这个问题,花店这么久没开门急需清扫整理。
好不容易把花店整理出来,已经天黑了。方璇锁好店门,看了对面的阴阳馆一眼,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睡觉。
第二天醒来,头有点疼,摸摸脑袋有些温热,好像有点感冒了。从屉子了翻了包感冒药,剥了两片药吃了,方璇挎着肩包去花店。
开了门,勉强做完卫生,头又昏又沉,方璇趴在收银台上打起瞌睡。整天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值得安慰的是生意还不错。晚上关了门,看见夜辰等在门口,方璇朝他招呼了声,往前走。走了两步,感觉四周的景物有点摇摆,身子有点不稳,地面旋转着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近。
“你怎么了?”身子被拉进温暖的怀抱,迷迷糊糊的看见绿色的眼睛着急的盯着自己。
“我好像烧严重了。”方璇含混的回答。
摸摸方璇的额头夜辰低骂了一声,抱起她朝最近的一个医院跑去。
“怎么现在才来打针?都快四十三度了。”挂吊针的护士责备夜辰。
“没事。”方璇躺在病床上朝护士无力的笑笑。
“有事就来不及了。”护士回了一句,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出病房。
看着液体顺着针管滴进静脉,方璇觉得头昏好了些,不过摸额头还是热的烫手。身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差了?一个感冒就弄的如此悲惨。摇摇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夜辰轻轻说了句:“谢谢。”
“你今天一天吃东西没?”夜辰看着她手背上的针管问。
“好像没有。”突然记起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方璇开始觉得肚子饿。离了文佳倩果然不行,难怪有歌词唱,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根草,现在就觉得自己是根草。
夜辰没说话,转身走出病房门。干嘛去了?跟自己买吃的去了?这人出去做什么说一声会死啊。方璇望着房门揣测夜辰出去的目的。夜辰一走,病房里静悄悄的,这里是医院门诊部专门设计给打吊针人休息的病房,(当然,有钱才能消费的起。)晚上没有什么病人,病房里也就空荡荡的。方璇所在的房间有四张床,除了她躺的这张,其他三张都是空着的。床单铺在上面惨白惨白的,被苍白的日光灯照着,显的有点渗人。
突然觉周围特别安静,安静的除了输液的嘀嗒声,再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仿佛这个病房成了真空的。方璇不安起来,挺直身板坐在床头,眼睛瞟着窗外,她很担心黑漆漆的窗外会突然伸进一张惨白的脸。
正担心着,一个女人的慌乱声划破空气里的安静:“护士小姐,快,快,我要生了!请帮我安排床铺。”
“麻烦您先交住院费。”护士的声音透冷漠。
“好,好。”接着响起纸张摩擦的声音,估计那女人在交钱。
方璇有点好奇,这个孕妇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医院啊。在方璇观念里,孕妇是和熊猫一样属于一级保护东西,身边应该围着大堆人才对。
“还差七百。”片刻,护士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只带了这么多…我明天再补上行么?”听声音,那孕妇似乎急哭了。
“住院费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