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辛万万沒想到,他这一走,却带來了一堆让人头疼的麻烦事。
顾妈妈的本家也算是个大家庭,逢年过节的,每次都要聚上个好几天,因为去年的缺席还有这两年的让人眼红的经历,顾辛无疑是这次家宴上最引人注意的主角。
从开宴就一直不停的被人敬酒,一顿饭下來,整个胃都被烧得火辣辣的疼。
中途实在是撑不住了,只好找借口说出去上厕所。
出门吹了下冷风清净一下头脑,看着路两旁积着的皑皑白雪,下意识的就把口袋的烟抽了出來,可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前几天刚买的火机。
叼着沒点燃的烟发了会呆,刚想把它拿下來回屋,旁边却突然窜出一串叙苗,顾辛扭过头,看着眼前微微勾着嘴角的男人。
“李冀?”
李冀笑了笑,又把手里的火往他跟前凑了凑:“多亏了你还记得我,來,不是要火吗?”
顾辛愣了一下,还是低头把嘴里的烟给点着:“谢了。”
李冀点点头,也转过身來,学着顾辛靠在身后的墙上:“我们有几年沒见了吧,你现在可真是不得了了。”
“不就是多挣了几个钱,一身的铜臭味,有什么不得了的。”顾辛笑着吐出一口烟圈:“你这几年忙什么呢,也沒跟我联系过。”
说起來他跟李冀也不是很熟,不过是小时候在一起上学,偶尔到这边來时能碰到几面,不过在他的印象中,李冀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对学习一向不怎么上心,但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一种让人不得不惊叹的魄力,那种与生俱來的强烈气彻有不到顶峰绝不轻言放弃的恒心。
两个人闲话了几句家常,还沒來得及深谈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催,顾辛抱歉的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该进去了。
李冀收了脸上的笑容,在他进去之前及时把他喊住。
“顾辛。”
顾辛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顾霖他,今天沒來?”
顾辛愣了一下,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李冀,冬日清冷的阳光下,男人瘦削的身体斜靠在有了些年头的砖泥墙上,漆黑的眼睛透露些火热的情绪,刚才给他递火的修长双手也随意的插在大衣口袋里,明明就是漫不经心的冷淡表情,却莫名的多出一种雅痞的味道。
顾辛转过身,刚才还很柔和平淡的表情瞬间就敛了下來:“李冀,你不该再提他的名字。”
“他也是我的老友。”李冀耸耸肩,无所谓的勾起嘴角:“你护了他快二十年,当真是个极好的哥哥。”
“我再说一遍。”顾辛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脸:“别再提他的名字。”
“顾辛。”李冀直起身体,丝毫沒有因为他的气势放松自己的态度:“真沒想到你会是这么小气的人,不要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你一点都沒有告诉过顾霖?”
“这跟你沒关系!”顾辛瞪他一眼:“李冀,我当你是朋友,小霖也是。”
“那真是谢谢了。”李冀笑着踢踢脚边的积雪:“聊的挺开心的,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能别再对我有这么多误会才好。”
李冀笑着转身走开,还不忘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顾辛呼出一口气,无力的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屋内的长辈看他迟迟沒有回去,还特地出來把他给拉了进去。
晚上的时候果然是沒有回家的机会,避开周围人从上午开始就一直沒有停歇的语言轰炸,顾辛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着,想着这个时候顾霖应该还沒有睡觉,索性拿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却一直沒有人接,顾辛皱着眉头挂断,又打了几次却还是一样的情况。
头顶的月亮难得冲破乌云露出了全貌,顾辛吐出一口浊气,起身走回客厅里。
第二天下午散宴的时候,长辈们还沒刚放完话顾辛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顺道搭了一个亲戚的车,到家时也差不多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顾妈妈还沒回來,家里冷冷清清的连个灯都沒开,顾辛换掉鞋,直接走到顾霖的房间门前。
敲了几下里面沒什么动静,去转把手时却发现门根本就沒锁,顾辛推开门,按了一下旁边的开关。
白色的灯光亮的有些刺眼,顾辛微微眯了眼睛,看见床上半蜷着的身影,顾霖可能是睡着了,和平时一样缺乏安全感的睡觉姿势,因为常年和顾辛在一起养成的习惯,就算是熟睡时也只是占据了床的一小半。
顾辛脱下外套挂在旁边,放轻了动作坐在床上,顾霖睡得很熟,露出來的侧脸带着点浅淡的红晕,柔软的额发散在枕头上,让人只是看着就生出來一种想要怜惜的感觉。
顾辛呼出一口气,弯下腰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上。
“小霖……”
顾霖迷糊的睁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困顿的把脸埋在枕头上蹭了蹭:“这么快就回來了。”
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鼻音听得人心里直发痒。
顾辛笑着压倒在他身上,亲昵的磨蹭着他的脸颊:“再不回來就要被折磨疯了,自己在家怎么样,有沒有好好吃饭。”
“还行吧。”顾霖转过身子,抬手搂住他:“白天可以看看电视,可晚上自己睡不着。”
所以才大白天的补觉吗?顾辛好笑的亲亲他,怕压得太久他会不舒服,索性直接坐起身,再把人连被子一起抱起來搂在怀里。
“昨天晚上做什么了?打电话也不接。”
“昨天?”顾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