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因为黄濑凉太才发现,接受别人伸向自己的手——也不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能有人愿意向自己伸出手来,自己做人也没那么失败吧。
泽越止这么想着,又看向了身旁的黄濑。
而后者则很快就面红耳赤的败走在了泽越止的注视之下。
“饶了我吧。”他的声音听上去虚弱的像是一个重病不治的患者,“这样子的学姐太犯规了。”
只有在这种求饶的时候,黄濑凉太才会将泽越止称为学姐。
而泽越止却很心满意足的将手上喝完的瓶子交给了黄濑。
“给。”
黄濑凉太也没说什么,背着两人行李的少年将已经成为了垃圾的空瓶收到了系在手腕上的可降解塑料袋内。
这个国家的国民从小就被教育要学会垃圾分类。自然也有非常强的环保意识。
最起码的,如果和女友出行的话,黄濑就会自备垃圾袋。
可不能在这种地方降低自己的印象分。
拼命想要在女友面前好好表现的少年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恋人却是个背负着“世界毁灭之果”的大人物。
了不起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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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森林里走了好一段路,在路程上,泽越止也收集了不少的植物标本,她甚至有功夫捉了两只蝴蝶,直接就地将它们定成了标本——收在了标本盒里。
小学时候也做过昆虫标本集的黄濑凉太,见到泽越止那毫不犹豫地就将蝴蝶做成标本的举动,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果然(她)是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的。’
这么想着,不由得有点小小的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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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对年轻的恋人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大宅。
“简直就像是侦探必备的宅邸呢。”
泽越止看着那座古色古色,充满了日式风格建筑的大宅,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黄濑凉太也忍不住接下去说道:“啊,看样子还是松本清张先生的那种布满了社会问题感觉的推理
然后,他发现泽越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了自己好一会儿,正忍不住想开口问“我哪里奇怪吗?”,却看见泽越止忽然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夸奖道:“我果然就是喜欢凉太和我心意相通的这部分。”
能够有人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梗,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捧哏啊,能有一个人能保持正常的三观来对待任何的事物,真是太好了。
老是和一群蛇精病打交道的泽越止,自然是早已厌倦了和那群蛇精病一起比谁的思路广博。
能够有黄濑凉太这样子的男友,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
她伸出手,摁下了大门旁的门铃。
很快,就有一个中年妇女的冷淡声音从扩声器中传来。
“哪一位?”
“下午好,我和自己的恋人在森林里面走得太久了,希望能到您家这里讨一杯水喝。”
“请问您的名字是……?”
泽越止看着大宅边上挂着的“的场”这个奇怪又罕见的姓氏,将自己的名字讲出了口。
“我叫泽越止。”
那一个瞬间,就连偶尔刮过两人的身旁,那细小的微风都停了下来。
然后,这座宅邸的大门缓缓地打开,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和服的妇人。
“欢迎您的到来,泽越大人。”
她的目光在黄濑凉太的脸上停了三秒后,稍稍欠了欠身。
“的场家也欢迎您的同伴。”
黄濑小声的问着泽越止:“止和这个家里的人认识吗?”
泽越止早就给利家发了简讯了,现在她正在看利家发回的简讯内容。
“哦,好像是利家之前和的场家的人打过了招呼,如果我过来的话,就要给我行个方便呢。”
被千之川利家完全无视了的“男友”揉了揉鼻尖,豁达的笑了。
他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女友的那些土豪朋友们无视而生气,反而有些高兴没有被那些人记住自己的名字。
这两人都不觉得黑道的继承人为什么会交友如此广阔。
就好像是的场家的人与千之川利家一样,都认为泽越止应该知道,的场一族是非常有名的阴阳师家族,就好像是他们认为,泽越止也该知道皇家是本国阴阳道之首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