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姑沉默片刻方才仔细打量墨竹,道:“贫尼分明觉得你是身怀绝技的,只是你也没能使用。你也说了贫尼这邪蕊与你有缘,你对它有赏识。那这邪蕊便送与你吧。你若叫贫尼一声‘师傅’贫尼就教你北封脉术,也授你毕生绝学,你也能驾驭这宝刀从这地方离去。如何?”
墨竹从未听过“脉术”一词,却是没兴趣的。要说想得到更厉害的武功墨竹又何尝不愿意呢?只是孤子爵的内力如今也才稳下,要真又给灌的两股强劲内力岂不让人暴毙了去?!如此一想便也不敢贪心。因道:“老子觉得倒挺饿得紧,想是没学完你的武功老子便活活给饿死了。老子还是花点时间先寻些吃的吧!”
老尼姑因咳嗽几声鲜血便从嘴里流出来,染得胸前白“吃的?你道这是何处?眼前却只有滚滚而过的火水,四面溶石围困,这荒芜之地莫说寻些吃的,只怕寻根稻草也是难求了。莫说吃的,等老尼断了气你便支起石头将老尼往上架,鲜肉也就烤熟了!”
墨竹看得老尼姑面情甚是痛苦难堪,因也不好笑,只也算提个醒似的,说道:“老尼姑,你受了伤很严重。”
素尼瞪眼,道:“你道我还不知情?你这臭小子想必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墨竹撅嘴,道:“老子的意思是得尽快疗伤。是想你有没有需要的帮忙。你倒是误会老子的意思了。”
老尼姑却笑道:“不必费力了。贫尼自己心里清楚。怕是脱不了这地方……也挣不开这锁链的。纵是能脱去于老尼也无甚大作用,老尼心里明白,既是五脏六腑皆已破裂又如何能活着。老尼对你倒有不解,可问得?”
墨竹道:“你这老尼姑好生扭捏,有啥话不妨直说了便罢,却要拐个弯儿绕个圈。好生啰嗦!不就吐点血么?老子往ri于重欢楼附近惹了小霸,常也是被打得鼻青脸肿,流血那是常有的事。老子也从来不诅咒自己死路,你这老尼姑却受了点伤便觉得不能活么?”
老尼姑听了便笑,道:“是么?只怕老尼仍是一介女流之辈?老尼倒是好奇你爹娘如何教的满口粗话,却是非有教养的样子。出了嘴的话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还是老子,也不怕闪了舌头?”
墨竹听了有些不高兴,不过说自己没教养的人多了去,也不外乎老尼姑。因也算不往心底里惦记着,只说:“你这老尼姑,绕个圈来原是想寻个道骂老子的。不妨与你坦白,老子自打出世,有没有教养也非是你等以我满口粗言秽语定论的吧?!总不至于天下人个个脾x得竟是同一腔调不是?!老子素是草莽,说得便是干脆话,怎偏许多人要说三道四的?老子怕他们闪了舌头倒是真的!老尼姑,你说老子这脾x可有道理了么?”
老尼听了也觉得墨竹本x也非恶煞,只因听不惯那一口粗俗狂妄言语罢了。又看得墨竹认真的样子实有些触动。因开怀大笑,身上的痛楚竟也忘了大半。许久静下来方觉得隐隐作痛,忍了动作说道:“罢了罢了。看你混里混气的,你臭小子也莫要较真,贫尼方才也是好奇来着,并无他意。你这一头白发却又是为何?”
040,墨素无故入境,逃逸九层渊狱(三)
适时,墨竹一时想起身世,脸上竟yin暗下来。却当的老尼姑不曾问过一夜白发是为何。又捋了头上落下的银白散发思量片刻,方道:“只可惜老子也却非天生地养,凝聚天地j华。要不然也不会想看看老子的老子,竟也能沦落这地步。不过老子倒十分想看看老子老娘的样子。也不知如今他二人是天堂地狱、欢乐痛苦。可真就折腾了老子没ri没夜地胡乱思念。”
老尼听了一惊,心中已明白墨竹原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因稍作了片刻不再言语。沉默了几时方才开口,道:“你叫何名字?老尼与你讲个故事可好?”
墨竹道:“老子没名没姓。当ri重欢楼的姐妹都只管叫老子‘小子’,之后又遇得一落魄不知名姓书生光顾重欢楼,模样倒也彧彧可见。那ri与妈妈谈论间见姐妹们唤老子‘小子’,当下老子正好上楼,那书生便顺道给老子取了文雅名字,叫‘墨竹’。妈妈和子媗当下力推,说真心起得切,老子也就不好反对,因改了正名唤墨竹。那书生也说了要像墨子那般文才,ri后自力更生,也能登大雅之堂、出入名望往来,再也不受穷困潦倒。老子倒觉得笔墨皆黑,无非要学个狼心狗肺、诈才合了名字。偏就妈妈备了笔墨纸砚,几年过去了八字老子也都没画完第一撇……。”
想到重欢楼如今遭遇墨竹心中便觉万般绞痛,似的千万毒蚁不停吐的毒汁腐蚀。想起心中的仇恨,想起重欢楼三十一个亲人的无辜x命。想起往ri情景墨竹眸中竟噙下泪水,滑得眼角处晶莹剔透。让人好生怜鸣,只老尼姑又不知何故。好在老尼姑忍痛低头时墨竹便逞强将泪眼抹去干净,又重新漏了常颜。道:“老尼姑,你方才说要讲故事与老子听?都这样了还有闲情讲故事?莫非伤的还不算太太重?”
墨竹的声音有些变化,只老尼姑并没在意。老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