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妖这么厉害?”袁曦一惊,她以为那不过是个三百年道行的妖怪,怎么敌得过三万年的玉树和华夜。
玉树苦笑,“我的真身寒气过甚,凡人不能近身,为了下凡,只能封住大部分神力,因此只有半神之身,普通凡人自然不是我的对手,但是那画妖,虽然只有三百年的修行,但吞噬了通灵一族祝氏的百条灵魂,只差一步便可入魔,目前的我,不能与他对抗。”
“华夜他……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玉树点点头,“或说,并不是受伤,只不过元神一旦锁住,便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复原,少则数月,多则数年,而在复原之前,他也是不能与画妖对抗的。”
想到祝氏一族的,袁曦沉沉叹了口气,“难道,这也是天命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玉树无奈地摇摇头,“命耶?非耶?我们已无能为力。”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死亡。也是一种永恒。
日头下降地速度隐约有些加快。袁曦紧张地观察着那些细微地变化。而玉树则做着战斗地准备----出去之后。只怕还有一场硬仗。
第十三天。太阳终于彻底没入地平线。同一时间。一条银色长线划破黑幕。那银线逐渐增宽。从一指宽慢慢化为一丈宽。
玉树迅速解开华夜地锁神术。华夜脸色苍白。睫毛轻颤。几个呼吸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们成功了。”袁曦扶着他站起来。华夜点点头。脸上却无一丝喜悦。自己竟然是画妖地罩门。这个想法让他地心情十分复杂。
玉树渡了些真气过去。帮助华夜调理内息。很快地。他地身体又暖和了起来。
仰头一看,那银线已足够宽了。
华夜对玉树说:“把孩子交给我吧,袁曦不会飞,你带着她,我带着孩子。”
那条银线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袁曦伏在玉树怀里,感觉到从银色地裂缝中吹来的肃杀的冷风,周围的山石在这冷风中渐渐扭曲了起来。在永寿山化为墨水的那一瞬间,她陷入了一片纯白。
这里是哪里?
袁曦一惊。
这是一片纯粹的白,那种白,铺天盖地,四面皆是,让袁曦产生一种错觉----自己被困在一张白纸之中。
这个想法让她再次一惊。难道她并没有逃出画妖地元神?可是玉树和华夜明明说……
等等,他们又在哪里?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被留下了?
袁曦茫然地往前走着,这种无边无际的白让人心生恐惧,难道她要永远地被困在这里了?
“喂----有人吗----”她放声大喊。可是,连回声都没有,这四个字,仿佛被白色吸尽了,不留一滴。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仍然没有感觉到腿酸或疲惫,可是精神上却难以支撑下去了。
终于,她忍受不住,停下脚步。跌坐在地。
“喂----有人吗----”她很希望有一点点回音。哪怕是那个画妖。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将来即使出去也会对白色产生恐惧。虽然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原来这就是一个人的感觉,这就是真正的孤独……
“喂……有人吗……”袁曦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在两膝之间,声音也低了下去。
“相公……华夜……三三……七七……”袁曦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你们在哪里啊?”
她快疯了,快疯了……
她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一天?
一个月?
一年?
也或许只有一个小时?
真是只有一秒钟。
如果是一秒钟,那也一定是神的一秒钟。
“死画妖!你给老娘滚出来!”袁曦快崩溃了,仰天大吼!
可是依然没有回音。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红莲,这样就可以一把火烧了这卷破画!
红莲,红莲,红莲……
啊啊啊!!!如果她真的是红莲,如果她的灵魂深处真的有三界不灭地火,那就借点火种给她吧,至少让她看到一点不一样的颜色吧!
“啊----”袁曦满地打滚,痛苦地大声吼叫,她真的快受不了,这真地会把人逼疯的!放她出去,要杀要剐随便他!
“你在干什么?”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袁曦的动作一顿。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地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女子。
她很美,一种高高在上,让人不敢逼视的美艳,这种艳而不俗,是由内而外的魅力,是自灵魂深处就开始燃烧的光华。
“真丢人。”红衣女子微微皱眉,“我地转世竟然是这幅模样。满地打滚?你真没用。”
袁曦倏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
“我是红莲。”红衣女子撇了撇嘴,坐到她身边,“真奇怪,我怎么会被分离出来?”
袁曦的大脑有些当机。玉树不是说,她们是同一个人吗?既然是同一个人,怎么又回分离出一个红莲?
难道说……这是人格分裂?
“这里是哪里?”红莲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什么都没看到。“异度空间?”
袁曦拉住红莲的袖子----不得不说,她对她有一种亲切感,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红莲,你有没有办法带我出去?”她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