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公,还真有些来历!”陆逸苦笑道。“去,怎么不去的!”
前世的应试教育让陆逸恨透了,此时居然还要继续考,而且题目是八股文!这对他来说,不亚于登天啊,但要想出仕就只有这条道路。不过,想到自己对时文狗屁不通,脑袋便隐隐作痛,只是考期的逐渐临近,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屈服了。
“这就对了嘛,喏,我给你的那本手抄,可得仔细看!你虽然学识渊博,但人比较浮躁,试场上高手如云,大多都是年长老成的生员,他们之中大部分已经应试一次两次,甚至多次的,慢慢的也会懂得套路,做出理真法老的璀璨文章,博取主考官的欢心!”
陆逸顿时皱起了眉头,诧异道。“难道投其所好就能通过?这样的主考官你不负责任的还留着做什么。”
陈有昌笑了笑。“话也不能这么说,就如同有些考生字写的好,对印象也是有帮助的!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文章写的好不好,一般也不会轻易下定结论!”
随后,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一大堆,陆逸这才叫来一辆马车,送两人离开。
陆逸心头重逾千斤,一下子便跌倒在床上,半饷之后,才哀嚎道。“听闻黄山石教书厉害,曾经从他手底下出来的,已经有许多中进士了!榆儿,把那卷书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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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一边埋怨,一边在积雪中狂奔。“快点啊,徐闻达,你这家伙害死人!”
“唉,喝酒误事……”徐闻达嘟囔道,他自知理亏,当下也不多言。
县学离衙门不远,也就几间宽大敞亮的青砖黑瓦房。一个身量清瘦,留着几缕山羊胡须的中年人手持一卷书,嘴里念道。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问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生员正在专心听讲,看到陆逸一行三人走了过来,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快看,是桂园诗会的魁首!他怎么也来这里了!”一名年纪稍轻的生员顿时惊呼起来,但随后便迎上了黄山石严厉的目光,顿时就缩了缩脑袋,老老实实离开位置,站到了后面。
“我真想去问他,还有没有好的诗词……”一人低声羡慕道。
“嘘,先生在讲课,你别这么大声音!”
虽然不敢出声,但张望的人亦不在少数,好好的一堂课,一下就被破坏了。他们也不光是佩服陆逸的诗词,同时也对下狠手对付胡知秋和周方两名衙内的人物。
“谁再看,明天就不要来听课了!”黄山石顿时气的眼睛一瞪,手中的书狠狠砸在了讲台之上。
顿时,课堂上的学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关心其他事物了!
堂外的三个人见状也像做贼一样,偷偷躲到黄山石看不到的地方,急忙想着主意。
陆逸皱眉道。“怎么办?黄先生生气了,咱们……”
“咳咳,都怪我……”徐闻达面有愧色。
“像这种有大才的先生讲课,一般最忌讳被人打扰,咱们还是门外等候!”陆逸沉吟道。
三人对视一眼,均无异议,就这样站在雪地里,听着堂中的琅琅书声,干巴巴的等了起来,神色肃穆,交头接耳说话都没有。
于是,三个傻逼站在这零下几度的野外这样一等,就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