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所装物事,皆乃收其魂魄,要知万物蕴灵,只要收了魂魄,就算是一座高山,也会变的不如米粒万一的大小,钟道临也不拿出乾坤袋,只要秘咒祭出,器物立现,这就是当初醉倒人所说天地异宝“乾坤袋”的好处了。
只见“拂风”剑魄刃魂从钟道临怀中透袍而出,如萤火虫一般的光团突然一亮,一把通体紫光的长剑出现在钟道临面前三尺处的空中,缓缓落下。
钟道临接剑在手,抖腕一挽剑花,剑尖儿遥指江心,喝道:“七星律令,辐辏轮转,六畜妖灵,爻虚现形,赦!”
“拂风”剑体猛地一亮,一道紫芒透剑而出,疾往江水刺去,紫光瞬间隐没在滔滔江水中。
本就波涛汹涌的洛江水一等紫芒方触,更加咆哮狂卷,从紫光遁入江水的一点,成一波浪朝四周涌动,逾丈白浪从水面腾腾而起,刚升入半空就不住打旋扭转,升起一道紫『色』龙卷水柱,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奔流而下的滔滔江水受旋转水柱的影响,跟着漫卷腾空,江中水被抽入水柱,『露』出了沾满绿苔的河堤两岸,仿佛突然降『潮』般涌向河心。
蓦的,直卷上天的粗水柱猛地透出白光,恼怒的咆哮从天上传来:“牛鼻子,唤本宫出来,用不着祭出‘七星咒’吧,老夫跟你个臭道士没完!”
钟道临寻声抬头朝半空望去,只见水柱当中冒出了一面银盾,一个长着三缕白须的小脑袋缓缓从银盾中『露』了出来,正瞪着一双绿豆眼儿,面目狰狞的朝自己怒骂着。
钟道临听对方骂自己“牛鼻子臭道士”,气得也顾不得是来套交情的了,提剑一指,破口大骂道:“呔!道爷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个王八,你个不要脸的白龟孙子,知道小爷路过也不来参拜,还要贫道亲自唤出乌龟壳,呀呀呸,老家伙再口出狂言,道爷今天收了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醉倒人相处久了,钟道临这不吃亏的脾气也学了个十成十。
老白龟被钟道临一阵大骂给气糊涂了,脖子伸出龟壳老长,吹胡子瞪绿豆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老脸一绿,怒哼道:“娃娃,唤本宫出来所为何事,你我先礼后兵,说明来历再动手不迟!”
果然不愧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这老白龟的涵养就是不同。
“嘿嘿!”
钟道临心神一紧,本来是要和人家套交情过河的,怎么没来由的先对骂上了,立即换上一个灿烂笑脸,翻脸比翻书还快,把剑往后一收,讪笑道:“嘻~您老人家别见怪,小子这次来请前辈现身,不为别的,正是仰慕乌~~那个~神龟前辈风采,希望能够免收小子些许供奉,渡过此江,等明日小子家底丰厚点,一定请前辈好好喝一顿!”
他法咒一收,江中水柱慢慢缩低,而后消失,波涛滚滚,老白龟浮在江面,差点没被这小子气晕过去,从江面上引出一个浪头,兜头盖脸朝岸边的钟道临拍去,大骂道:“你个杂『毛』小道,用‘七星咒’震塌了老夫的水宫,就是为了这点屁事,让你过江?呀呀我呸,你有本事自己游过去吧!”
拍过来的浪头刚一到钟道临的身前就被他暗中用秘法阻住势头,就像撞在了一堵透明的墙上,“嘭!”的一下水花飞溅,其余江水顺着透明墙壁流了下去,他心道要是我会凌空驭剑早过去了,还用你个老头教,有求于人也不好发脾气,赔笑道:“前辈恕罪,小子第一次用这个咒法,不知威力,冒犯了前辈,念小子初犯,见谅见谅,嘿嘿!”
说罢不好意思的朝江上的白龟挤挤眼,脸红的作了个揖。
随着江水不住上下起伏的老白龟听到他这通解释,气得咬牙切齿,暗道你个破小子初犯就把你龟爷爷的房子给弄塌了,再犯我这条老命早呜呼哀哉了,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慈祥的笑了笑:“算了,娃娃,想你也不是有意为之,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应该多亲近,相见即是有缘,这样吧,就由老夫驮你过江,也算是结个交情,日后瑶池好相见!”
钟道临没注意到老白龟脸上的暧昧神『色』,心道人家岁数高心胸就是不同,心中大喜,感激道:“多谢前辈宽容,小子雇个舟船摆渡过去也就是了,不敢劳烦仙驾!”
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朝着江边走去,显然对骑白龟过江颇为意动,面子上只不过客气客气罢了。
老白龟一看他这德行,心中更是恼怒,暗道这臭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脸上却笑眯眯的轻轻摇头道:“不妨事,举手之劳罢了,小友不必客气!”
说话间身子在江面上摇摇摆摆,四肢破开浪头,朝岸边游来。
钟道临一面道谢,一面笑嘻嘻的蹦上龟壳,坐到老白龟的脖子后方的甲壳边缘向上突起处。伸手『摸』了『摸』银白的龟甲,微微有些发凉,套近乎道:“前辈,您在此修炼经年,一定对此处的山山水水很熟悉吧?”
老白龟驮好钟道临,笑呵呵的游回洛江江水中,点了点头,淡淡答道:“那是自然,虽说何处山峰险峻,哪方幽谷渊深不太明白,可这洛江自上而下,处处浪惊水急所在却是了然于胸。”
“那是那是!”
钟道临嘻嘻一笑,没注意老白龟语中掩锋,绵里藏针,犹自拍马不止,“前辈仙居此江,自然驾车熟路,小子听那茶肆小二哥所言,好像前辈是这些年才移驾此处,不知原先在何处悟道,一定也是处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