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喳喳的鸟类,在树头不住欢快的清鸣着,使得寂寞的道路,平添了几分生机。
稀稀落落的土路上行人不多,间或从钟道临背后赶上些驱马车的汉子,都在超越他的时候奇怪的看着这个身穿道袍,大摇大摆的青年,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要知道从此到下一个市镇,起码还有百里的山路,这么一个嬉皮笑脸的小道士孤身上路,不说山匪盗贼,就算是天黑了恐怕也走不到地头。
再加上如今的钟道临经过六年多苦修道法,已经变得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韵,道袍虽然破旧,掩盖着的肌肤却胜比婴孩,晶莹剔透的闪烁着荧光,和普通庄稼人一脸粗糙绝非相同,于是一个个赶车或骑马而过的客旅,无不在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露』出疑『惑』和一丝笑意。
钟道临犹自不明白时下赶路要乘坐马车或借助骡马的脚力,看到一个个行脚客商与驾车汉字都朝自己笑,也『露』着一口大白牙和对方善意的打招呼,越发感到新鲜,反正第一次出山历练,也不着急赶路,正好借此机会多逛逛,于是只凭两腿,大摇大摆的在官道上晃着,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新奇,别人惊疑的目光和笑声,他只当作是路人友好的表示。
就这样,钟道临晃晃悠悠,直到快日落的时分才行至一处坐落于道旁的简陋茶棚,茶棚是用木料固定,油毡茅草做顶搭建的,摆放了七八张大木桌,茶棚前面固定了几根木桩用来拴马,一根长杆挑起了一面三角白棋,上书一个“茶”字。
他见许多人在此聚集着喝茶食饭,顺便给骡马饮水,喂些草料,也就兴致勃勃的找了一张外置棚外的木桌坐下,也好打听下如今身在何处,这利州路的利州城究竟该如何走。
“客官,您请坐!”
一个肩膀上搭了一条抹桌布,头顶小白帽的店小二见到主顾光临,两眼一亮,利索的从里面小跑过来,用抹布擦拭着钟道临面前的木桌,热情地招呼道:“道爷,您老是用些素斋还是来壶清茶解解渴?”
钟道临看到如此多人聚集到这么个简陋的茶棚正感纳闷,听到店小二的招呼,若无其事道:“来半斤卤牛肉,一碟水盐花生,两个馒头,再泡壶茶!”
“咦?”
店小二一呆,心道怎么来了个吃肉的出家人,怕自己听错,疑『惑』道:“道长,您~您要的是半斤卤牛肉,小的没闪了耳朵吧?”
钟道临一看店小二这副表情就明白了过来,笑嘻嘻的点点脑袋道:“在~那个,贫道乃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世间少有,宇内无双的‘天道门’弟子,荤腥不忌,不规俗矩,嘿嘿,小二哥尽管上来便是,嘻!”
说罢又贼笑了起来,居然升格成“道爷”了,却没忘了遵照师傅指示一定要报出响亮的名号,总算发现他这个只有师徒二人的小门派好处,醉道人的规矩从来就是大吃大喝,对世俗礼法向来不屑一顾,受他老人家孜孜不倦的“点化”,钟道临当然“获益良多”,起码这伙食就比三界道观中那些修真方家高了一大截。
店小二愕然挠了挠头,这大名鼎鼎还宇内无双的“天道门”名号还真没听过,不过这一把铜壶煮日月,两扇茶门迎客开,四角木桌朝八方,往来都是爷,当然不能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赔笑道:“道爷,都怪小的大耳扇风,没听清您老人家的吩咐,您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抹桌布往肩上一搭,边麻利的招呼其他桌的客人,边习惯『性』的朝棚内用劲儿来了一嗓子:“给这位道爷来半斤卤牛肉,一碟水盐花生米,俩馒头一壶花茶赶紧喽~喂!”
店小二下意识招呼伙房上菜的一声吆喝声刚落地,“刷”的一家伙,所有吃喝谈笑的食客都猛然停下了正在吃喝的动作,目光全扫了过来,一个商贾模样的胖子半碗茶刚进嘴里,“噗!”的一口全喷出来了,对面被茶水喷中的那桌人也没啥恼怒的反应,早被这“酒肉小妖道”给吸引住了目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疑『惑』。
“嘿嘿,各位好!”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自在,看到周围都在看他,嘿嘿一笑,挥挥右手打了个招呼,“没打扰各位吧?大家接着吃,呵呵,贫道吃饭的银子够,不够了再麻烦诸位!”
“哈哈哈哈!”
寂静了稍许,猛然一阵暴笑声响起,茶棚内外坐满了的食客都被钟道临这个小道给逗乐了,擦着眼泪狂笑不止,不明白从哪儿冒出了怪道士来。
“呵呵!”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善意的朝众人眨了眨眼,拉过一旁的店小二问道:“小二哥,麻烦您问个事儿,此去利州府该如何走?”
店小二听他问话,赶忙扭过身子笑道:“道爷,您说的是北方八百里利州路的那座利州城么?”
钟道临点点头,道:“正是!”
“呦!”
店小二答应一声,跟着伸手朝一张桌子指了指,忙道:“正巧那几位客爷也要去巴州,您几位正巧顺路,明日凑齐三十人祭过河神,合雇一艘舟船渡过洛江,顺着官道一直往北,经过三座城镇就到了!”
钟道临眉头一皱,大讶道:“祭河神?”
;
第十章 七星咒现,白龟踏浪
“爷,您第一次到咱们梓州地界吧,难怪!”
店小二介绍道:“此去东方十三里,就是洛江渡口,这十几年来也邪乎,不知江中盘踞着个什么妖怪,反正是过路商旅只要不投些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