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山中无岁月,不知不觉,这一群人已经在这群山里住了半年,众人似乎都未有什么变化,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赫连眳跟朝北与倾玉的儿子了。
都说孩子是一天一变的,这句话倒是没说错,且看这边,此时屁颠屁颠跟在即墨莲身后的小不点不是那个小恶魔赫连眳又是谁?
大多数孩子在十月时勉强能站立,而这位赫连眳小主子早在七个月大的时候已经能颤巍巍走路了,因为如此,赫连宵便早早让他独自一人出门了。
之后三个月时间,赫连眳身体快速强韧起来,骨骼也未因为过早走路而变形之类的,几十日的时间足够他从颤颤巍巍到现在的基本不会摔倒,而此期间,隐族上下也被赫连眳独自一人领着赤炎貂逛完了。
这一日,难得赫连宵一大早吩咐赫连眳要照顾好娘亲,之后这位时刻粘着娘子的煞王消失在隐族。
即墨莲觉得无聊,便领着赫连眳往朝北倾玉的院子走去,路上,即墨莲脚步顿了顿,等着身后的小不点上前,她伸手,笑道:“眳儿,昨夜才下的雨,路上滑,娘亲牵你。”
赫连眳也不矫情,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近距离靠近自家娘亲了,说起来都是爹爹的错,说什么会走路的孩子就是男子汉了,以后不能再靠着女子,否则人家会看不起的。
即便赫连宵再聪慧,那也不过是个孩子,若论这种歪理,哪里是赫连宵的对手,为了不让娘亲看不起,赫连眳狠了狠心,以后再不让娘亲抱了,至于牵个手,碰个脸之类的,哎,不提也罢。
赫连宵眼睛亮晶晶的,他小手放进即墨莲的手中,甜甜地说道:“谢谢娘亲,娘亲也小心些。”
顿下身体,亲昵地蹭了蹭赫连眳,即墨莲心瞬间融化,她这儿子自小就懂事,现在还不足一岁,就能保护娘亲,有时候说起话来,真真让人心生暖意。
“嗯,我们一起走。”即墨莲亲了亲赫连眳软软的小脸,笑道。
“好。”
一大一小慢慢往前走,期间的温情任谁都不得不侧目,而被两人遗忘的赤炎貂则含泪摇头。
这小恶魔太过分了!
试问,这整个隐族,除了煞王妃,还有谁没给他整过?就连煞王也偶尔中招那么一两次。
只有煞王妃在场的时候,赫连眳才是个乖巧的儿子,然,在别人面前,赫连眳绝对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
瞧瞧它这一身参差不齐的毛就知道了,前日,这小恶魔突发奇想,他觉得它吐火少别人是好玩,可烧自己的场景还是没见过的,用赫连眳的话:既然你会吐火,那自然是不怕火的,烧烧也没事,大不了他给它几颗能快速长毛的上好药丸。
赤炎貂自然是不同意的,它在赫连眳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早已窜了出去,那整整一日都没敢见着赫连眳,到了晚上,天幕黑了下来,万籁俱静的时候,赤炎貂这才小心翼翼回了院子。
无奈,这段时间它已经习惯了在舒适的房间内睡觉,若是乍然让它睡外面,更深露重的,赤炎貂觉得自己可能会吃不消。
房间一片漆黑,赤炎貂松了口气,猫着小身体往房间内窜去,刚进门,赤炎貂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浑身无法动弹。
等它从疼痛中回过神来时,赤炎貂只觉眼前亮了起来,却是赫连眳拿着个小小的夜明珠站在自己面前。
若是有人在旁边,定能惊诧地发现,此时的赫连眳跟赫连宵冷笑时的表情毫无二致,赫连眳蹲下,手中拿着匕首,很认真地给赤炎貂一个选择:“你是让我帮你把那身红皮剥下来,还是烧了自己那身皮。”
吱吱吱——
两样都不选,可不可以?
赫连眳红眸亮晶晶,他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说着,匕首已经放置在赤炎貂的小脑袋上,赫连眳小声解释道:“我曾听娘亲说过,其实剥皮很容易的,据说只要在头顶画个十字,然后将娘亲从岩石中提炼出来的,据说称作为汞的东西放入,这样,皮很容易就被剥下来。”
赫连眳说着,小手从怀里掏了掏,将一个瓷瓶炫耀似的在赤炎貂面前晃了晃,他笑的很天真:“这可是我从娘亲药房里偷出来的哦。”
“要不我们还是试试剥皮吧,我突然对火烧小貂没兴趣了。”赫连眳摇摇头,改变主意。
嗤——
绝对不能让这小恶魔选择,赤炎貂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它艰难地往后甩了甩脑袋,而后噗的一口吐出火来。
就这么地,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红毛就成了现在这般赖皮毛。
最可恶的是,当煞王妃询问赤炎貂发生了何事时,赫连眳很尽责地解释:“娘亲,听干娘说你喜欢吃红薯,我让赤炎貂给我点火,结果昨日突然起风,它烧着了自己。”
是啊,昨日刮了一阵很大的风。
吱吱吱——
赤炎貂很难过地低垂着头,它真心不敢为自己辩解。
走在前面的赫连眳这时转回头,他很心疼地问:“赤炎貂,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就先回吧,我跟娘亲去看弟弟就可以了。”
赤炎貂通身一阵冰凉,它赶紧摇头,一脸精神地窜了上前。
即墨莲很满意地摸了摸赫连眳的头,笑道:“嗯,我们眳儿真棒,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人了。”
每个母亲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有时候她也原因看到自己愿意看的,即墨莲自然是察觉到赫连眳在自己面前跟在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