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床所发出的的箭矢不但力道强劲异常,而且可数支连珠发射,梅若雪、莫衷是等人格打之时难免有所疏漏,不时有江湖豪杰中箭身亡,因此将其摧毁刻不容缓。
穆青峰见林凤生等数名高手施展高超身法奔来,暗呼不妙,起身大声叫道:“快拦住他们,切勿让这几人靠近弩床!”一语方毕,大声咳嗽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一旁的几名头目猛然从座椅上站起,各自挥动兵刃飞奔上前。一众喽啰也硬着头皮呼喝着上前阻拦。张兆奎和胡三挣扎着起身,复又颓然坐倒,满是忧虑之色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林凤生一掌击毁正中的弓弩床后,身形毫不停留,右手中的宝剑脱手掷出,一道寒光急速掠过右侧两名喽啰的咽喉。两名喽啰咽喉处鲜血狂喷,扑地倒了,所操作的弓弩床登时瘫痪。随即左掌运足真气击向左侧弓弩床后的几名喽啰,几名喽啰被掌力激飞出丈余,立时毙命。
顷刻间已有三架弓弩床停止了发射,一架被毁,两架无人操作。梅若雪和郭仙儿一左一右同时飞身近前。一个宝剑连削,一张弓弩床的机簧立时断绝,再也无法使用;另一个一声娇喝,长鞭击上弓弩床,弓弩床顿时裂作两半。
莫衷是和西亭道长也几乎在同一时刻到达,最边上的两架弓弩床随之被两人损毁。林凤生心下大喜,脚下疾走数步,伸手拔起斜插在地上的血心宝剑顺势挥出,只见木屑纷飞,凌厉的剑气将最后一架弓弩床摧毁。弩箭顿时停止。
义军群豪怒不可遏,齐声呐喊,如潮水般冲上前来,与残余的贼寇展开恶战。
林凤生鼓气朗声喝道:“本将慈悲为怀,弃恶从善者既往不咎,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缚!”语声雄浑激荡,在一片混乱中清晰可闻。
众人闻声都不禁心头一颤,双方攻势微微一缓。群豪纷纷退后数尺。一众喽啰也住手望向林凤生,无不脸色变换,打不定主意。一名面相丑陋的头目大叫道:“众兄弟千万不可上当,男子汉大丈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另一名独眼头目也附和道:“四哥说的不错,自古正邪不两立,计算我们投降也未必当真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人的花言巧语半点也信不得!”众喽啰听得面面相觑,心下两难。
梅若雪怒道:“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称男子汉大丈夫么?当真不知羞耻!你想死那也由得你!”微微冷笑,手中宝剑急速刺向被称为“四哥”的头目。按照称呼来算,此人想必是贼寇的四当家。
那四当家的武功较寻常喽啰自然高出不少,但梅若雪的剑法精微奥妙,迅疾无比,武学造诣上的差距不可以里许计。只支持得十余招,已被梅若雪一剑刺入胸口。剑一拔出,创口中立时血如泉涌。
梅若雪冷笑道:“这下总算如你所愿了,有本事你便站着死给我瞧瞧。”
那四当家一只手按住伤口,双眼睁得如同铜铃一般,一脸骇然之色,身形摇晃站立不定。众喽啰都惊得呆了,有的叫道:“四当家的,要不咱们也不要硬充好汉了,就此投降说不定还能保得一条性命!”
四当家大怒道:“放屁……孬种……再说这种自堕威风的话,我就杀了你……”说到这里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双眼上翻,全身抽搐。只见他挣扎着将将手中的钢鞭斜拄在地上,支撑住身子不倒,头颈一垂,便即气绝。
梅若雪见状不禁微微一愕,随即撇了撇小嘴自语道:“算你有种,可我偏偏要让你跪着死!”说着飞足便往那四当家的腿弯处踢去。
林凤生身形一晃,挡在那四当家的尸首前,摇头道:“表妹不可,此人也算得是一条好汉,不可侮辱于他。”
梅若雪这一踢之势又快又狠,见表哥突然上前阻拦,要想收回已然不及,只得硬生生的向下踏落。脚下都是坚硬的岩石,直震得脚底隐隐发麻,心下甚是气恼,嘟嘴道:“你总是这么莫名其妙,这人是咱们的对头,又已经是个死鬼,我踢他一脚有什么打紧。”
此时另一头目大叫道:“小贱人,还我四哥命来!”手使一对流星飞锤,发疯一般扑向梅若雪。林凤生斜身挡在梅若雪身前,将那头目的招数都接了下来。
梅若雪心中一暖,气也就消了,大叫道:“怕死的就痛痛快快的投降,如一心要充好汉的,便上前动手吧!”说完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宝剑一引,冷眼环视着一众喽啰。
郭仙儿长鞭一抖娇喝道:“我数到三,你们就放下兵刃,否则咱们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当啷当啷之声相继响起,众喽啰纷纷抛下兵刃,口中道:“就不劳女侠数数了,我们投降了。”“还望云麾将军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条小命。”“小的愿意跟随云麾将军和两位女侠,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郭仙儿笑着啐了一口,娇声道:“你愿意跟随我,我还不愿意要呢。也不知你们说的是不是实话,且先学几声狗叫来听听。”
梅若雪听得大感有趣,忍不住笑道:“妙极妙极,看谁学得像,学得像的不但可以活命,本姑娘还会赏他。”
如今这般危急情形,赏银是不敢想了,保住小命才最为要紧,别说是学狗叫了,就算是叫他们尝尝大粪是什么滋味,只怕也绝不会有半点迟疑。成千上万喽啰登时争先恐后的学起狗叫来,更有甚者双膝下跪,俯下身子,伸出舌头在地上爬来爬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