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都舒舒服服地泡在了澡盆里,脑子里却在想着阿克。赛尔那迟疑的神情,难道是母亲出了什么事了吗?他想到这里便不安起来。
那两名少女悄悄地走了进来,为巴都擦洗着身子,巴都霍然惊醒,怒道:“你们来干什么?”其中一个叫小翠的少女道:“我们是来服侍少爷的。”巴都连忙挥着手,叫道:“谁要你们服侍,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快出去!”两名少女互相看了一眼,抿嘴一笑,站起来转身要走,巴都又叫道:“你们记住,我不喜欢别人偷偷摸摸地闯进我的房间,尤其是在我洗澡的时候。”
“是!”两个人答应着退了出去。
巴都连忙从澡盆中起身,擦干了水,穿好衣服,走进自己的卧室,那两名少女已经为他生好了炭盆,铺好了床。巴都点了点头,告诉她们:“你们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这两名少女愣了愣,相互看了看,不知是喜还是忧,齐齐向巴都一拜,倒身出房去。
“回来!”巴都想起了什么,又叫着。那两名少女又不安地走了回来。巴都看了看她们,目光停在了小翠的脸上,小翠却羞得满面通红,默默地垂下了头。巴都忽然间又记起了那个叫李红萧的女子,不由得有些心动,但他马上回过味来,自己摇了摇头,这才问道:“我来问你们,你们要跟我说老实话,我娘是真得去了贺兰离宫吗?”
这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惶的表情,半天之后,小翠才期期艾艾地道:“唔……唔……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巴都越发疑惑了,怒道:“你们也是王府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两个人连忙跪倒在地,慌恐万分地恳求着:“少爷,我们进府不过才一年,什么也不知道啊。”
巴都怔了怔,不解地问:“这和进府时间的长短还有关系吗?”
小翠明白巴都要问些什么,可是她不敢多说,于是带着哭音地告诉巴都:“少爷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敢乱说。刚才管家老爷已经交待过了,要我们只服侍少爷,谁也不能在您面前提起三夫人,不然就把我们卖到窑子里去。”
巴都猛得拍了一下桌子,那两个丫头吓得哆嗦了起来,他虽然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当然可以逼迫这两个少女说出真相来,但却不能保护她们不受处罚,因为他自己毕竟没有打算在此地长住下来。过了好半天,他的火气才消了下去,他挥了挥手,道:“走吧,你们可以走了。”这两名少女如得到了大赦令一般,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巴都的思想已经混乱了,再也无法平静地安睡。
巴都起得很早,没有和任何人打声招呼便出了王府。他来到宁夏城的大街上,已经记不起宁夏城是个什么样子了,他需要熟悉熟悉这里的街道和环境。他喜欢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只要是看一看那些朴实的进城农民、忙碌的小商小贩,听一听嘈杂的人声马声,便倍感亲切,这要比在那深深似海、金壁辉煌而又空空荡荡的王府要舒服得多。
他来到了街畔的一家小店里坐下,要了一碗豆腐脑和几根油条吃了起来,就好象在过原来的日子一样,浑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是个王子。
“原来你在这里!”一个人的手拍到了巴都的肩膀,巴都一回头就看到了王小西那张笑嘻嘻的脸,他指着巴都笑道:“咱们怎么这么有缘,分开还没有到两天,又这么巧碰在了一起。”
巴都推开了王小西的手,道:“把你的手离我远一点。”
“怎么,你怕呀?我又不会再偷你的东西。”王小西说着,拉过巴都旁边的条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手依然搭在巴都的背上,看了一下他碗里的东西,道:“早上你就吃这个?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看你也不象个穷人呀?”
巴都皱了皱眉道:“难道你还要请我吃饭吗?嘿,就是你再请我,我也不敢领这个情了。”
“为什么?”王小西不解地问。
巴都道:“你上回请我一次,让我得不偿失,把我那块辛辛苦苦得来的令牌偷了去。这一回你可别不是又打我什么主意吧。我可告诉你,如今我的身上除了这把刀,再无别物了,连钱也只有一点点了。”
王小西不满地笑道:“赵老弟,你干什么这么防范着我呢?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怎么会打你的主意呢?”
“你不打我的主意,我真要阿弥陀佛了。”巴都也笑了起来。
王小西又看了看他的油条和豆腐脑,却欲言又止。巴都故意问道:“喂,你这么紧盯着我的食物做什么?是不是你也被人偷了,没钱吃饭了?我可要告诉你,别以为我会请你哟!”
王小西一拍桌子,气愤地道:“这里还有谁敢偷我呢?我只不过看你吃得太慢,心里着急罢了。”
巴都笑得更厉害了,问道:“我就是吃得慢,这你也要管吗?”
王小西道:“谁要管你哟,我只是想和你说件事罢了。”
“要说就快点说,为何要这般吞吞吐吐?”巴都不耐烦了。
王小西又捶了一下桌子,忽然端起巴都喝得只剩半碗的豆腐脑,一仰脖子,自己全部喝了进去。“喂!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吃?”巴都大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