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浦调息片刻,然後苦笑道:「这个禁咒好生厉害,在下勉强还能施一次水镜术。」
「不用了。」自己倒是很想和小香瓜说几句话,可要撞上潘姊儿,林清浦恐怕比刚才还惨。还有一位自己很想见的,只可惜这位爷不知钻到哪儿了,彻底没了音讯。
武二啊武二,你大爷的,养个伤有这么难吗?
n0027.05(499) 荆溪
第五章
秦会之回来已经过了午时。
「马掌柜和周老板都收下礼物,说谢过公子。周老板又多留了一会儿,拉著我说了几句话,言语中透露,一万石粮食不是难事,如果全部以金铢结帐,还能打些折扣。」
商人出门行商,带的钱款总是越轻便越好,由於金铢便利,实际价格往往还要再高一些。程宗扬衡量了一下,「只要有粮,全用金铢结账也没什么。」接著又问道:「王团练那边呢?」
「给王团练的礼物比别家又丰厚了些。王团练本来出面留茶,但听说王家公子出了些事,只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出门。」
「你觉得王团练那人怎么样?」
秦会之道:「胆大心黑。」
秦会之说得这么果断,程宗扬倒有些不放心起来,「只见了一面就能肯定?」
「属下去时,正有人在门前求情,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两个庄头,因为年货差了少许,被王团练派人拘来,关押在自家地牢里。两个庄子的人年都没过成。
敢私设牢狱,这王团练胆量不小。」
「他不会只有一个儿子吧?」
「只有一个嫡出的。是筠州有名的纨裤子弟,叫王闻龙。」
程宗扬苦笑道:「这下麻烦。他那宝贝儿子出事,我正好在场。」
程宗扬说了香竹寺的事,然後道:「他手这么黑,本来是桩好事,只要买通他,无论运粮运物,他都敢干。可现在出了这件事,只怕他拆咱们的台。」
秦会之毫不担忧,反而笑道:「这叫有意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行。属下今ri还拜访了城里几位官吏,官职虽然不大,但都是主事的。按惯例把礼物递到门房,留下主人的名刺便告辞了,但几家接到公子的名刺,都破例见了面。」
程宗扬疑惑地说道:「我有这么大面子吗?」
「公子在城外施粥的善举已经满城皆知,几位主事当然要另眼相看。」
「筠州消息居然传这么快?」
「是知州大人在粥棚亲眼见到,称公子经商不忘仁义。官场风声当然比民间更灵通。」秦会之道:「有知州大人亲口表彰,於我们行事倒添了许多方便。」
「我看那位滕大人像是个好官,想拉他下水,恐怕没那么容易。」
秦会之微微笑道:「君子可欺以方。说不定比收买王团练还能省些钱。」
「好你个秦会之。」程宗扬笑道:「这种yin谋诡计是激an臣兄你的强项,不过给滕知州下套暂时不急,先想想怎么把王少爷这件事应付过去。」
「这种事情,公子最好先不要露面,」秦会之道:「依我之见,公子不如离开几ri,诸事由属下去应付。团练大人要是识相,拿钱摆平最好。若是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程宗扬道:「我也想过了。反正这几天也没有生意可做,带死丫头出去散散心,顺便避避风头。」
秦会之道:「公子不准备回江州?」
「清浦与孟老大的人联系上了,江州传来的消息,宋军这几ri都没有攻城的迹象,连烈山伐木的队伍也收回寨中。夏用和担心强攻不利会影响士气,只怕过完年才会大打出手。筠州的粮食生意刚开张,如果回江州,来回只剩在路上的时候了。」
「公子准备去哪里?」
程宗扬道:「我倒是想借这个机会往浮凌江一趟,看看下游的情形。如果能在宋国境外找到落脚的地方,王团练真要翻脸,咱们也好有条後路。」
秦会之思量半晌,「往浮凌江下游亦是可行。属下无法分身,长伯既然在,便让长伯随公子一道去。」
「我去见著他再说。」程宗扬站起身,「你告诉祁远一声,让他准备船只,我明天一早就走。初七王团练请客,我争取回来。王团练那边你先拿笔钱去。数目不能太多,更不能说是给王少爷治伤的钱,只说听闻他家大少爷出事,表表心意。毕竟王少爷是自己不小心被烧到,跟咱们没关系。王团练真想闹大,咱们宁肯迁出筠州,也不能再和这种贪狠之辈打交道。」
秦会之道:「属下明白。」
「你去的时候不妨带上冯大,法一道,他对治烧伤有点手段。还有,」程宗扬停顿了一下,「如果出事,先保住清浦,然後是祁远和你们几个。至於那些钱和粮食,带不走就别管了。」
秦会之沉默片刻,然後道:「公子如此厚待我等,属下感佩之极。」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金银还是房田、产业,都会贬值,真正靠得住的,还是人的智慧和能力。」
秦会之正容道:「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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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在城南施粥的祁远备好船只,程宗扬带上小紫和梦娘,乘船往浮凌江下游驶去。
渔船顺流而下,不到午时,便来到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