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频频点头。宋国各州县设的常平仓,就是为防止商人cao控粮价。这位程公子不知深浅,算盘打得虽好,也免不了要碰得头破血流。
「既然如此,掌柜何必去收购粮食?」
「有钱为什么不赚?」说到利益,周铭业立刻收拾起刚才那点慈悲,「程公子愿买,咱们愿卖,公平交易。等他明白过来,咱们也赚足了。到时候程公子愿意,咱们便把程记粮铺接过来,多少给他些钱,免得程公子回不了乡。」
「掌柜的高见!」
程宗扬不知道他们在背後的议论,不过随著收购价格逐步提高,起初不怎么在意的宏升粮铺这几天也动了心思,派管事的过来接洽,与祁远敲定一万石的交易。紧接著周围州县的粮商也闻风而动,陆续有人来和祁掌柜商谈粮食生意。
祁远做生意比自己耐心得多,一番讨价还价,总能比自己开出的价钱低上不少。程宗扬索x把收购的事都交给他,自己每天和建康、晴州和云氏在宋国各地的粮铺等地联络,观察价格走向。
从年前开始,宋国的粮价便开始上扬,过完年更是一路走高。早在初五开市当天,就有州府涨到五百铜铢一石。受此影响,各地粮铺纷纷提价,但大半只提了出售价格,收购价涨得并不多。因此,市面大量粮食流入云氏手中,现在开支已接近十万金铢,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不出一月,云氏在宋国的各处生意都要面临资金枯竭的危机。
云氏从建康和晴州各地商号大量抽调资金,全部投入宋国的粮食交易,竭力维持资金的流动。而嗅觉灵敏的晴州商人也注意到宋国粮价的波动,开始谨慎地减少粮食交易,无形中减轻了云氏收购的压力。
程宗扬重新核对一遍数字,然後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对这些枯燥的数据并不感兴趣,但踏踏实实把它当成一份工作。任何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都知道,打仗不仅仅比的是指挥调度、兵器装备、武艺j熟,後勤保障更是重中之重。袭击对方军事运输,截断粮道都是作战的常识。自己要在星月湖中立足,对得起肩上的少校银星,必须有拿得出的功绩。因此程宗扬别出蹊径,引入经济战的概念,将战场从单纯的军事领域,推广到商业领域。这比截断粮道更隐蔽,效果也更好。x x 网 站 。毕竟截断粮道挣不到钱。
令程宗扬比较安心的是,宋国官府似乎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不过现在正值年关,官府也在放假,要到初十才恢复运转,案牍往来再用几天时间,元宵节作出反应已经算快的。那时粮价应该涨到八百铜铢以上,在程宗扬的预计中,粮价涨至每石八百铜铢之後,交易量会大幅减少,届时资金压力会小得多。如果自己预计错误,到时候市面上仍有大量余粮,自己却耗尽资金,无力再进行收购,粮价会迅速下跌,而云家一大半的产业,也将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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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放著火盆,满室皆。梦娘当初的衣物太过华贵,为了避人耳目,换了一身平常人家穿的锦袄,但她的丽se却掩也掩不住。这会儿她正在窗下描图,随著她细致的笔触,一朵娇艳的牡丹在雪白的宣纸上渐渐绽开。
关於她的身份,程宗扬有过不少猜测,但她对以前一无所知,想问也问不出来。自从发现她会画画,程宗扬又试了别的手段,没想到她除了画得一手好画之外,箫也吹得不错,弹起琴更是名师指点过的水准。在这个时代,琴棋书画都会的女人九成都是名ji。程宗扬刚以为自己从黑魔海手里救了个名ji出来,又发现梦娘还会刺绣——一般名ji可不大教这个。但如果说梦娘是良家出身,她又一点厨艺不会。就这样,梦娘的身世又扑朔迷离起来。
小紫刚解过焚血诀,露出一侧雪白的香肩,懒懒卧在榻上。程宗扬躺在她背後,侧著身道:「还痛不痛?我帮你揉揉。」
小紫的肌肤像玉一样凉凉的,光滑柔润,程宗扬一边揉一边道:「卓贱人是不是偷懒了?这么久还没解开。」
「一下治好就不好玩了。」小紫伏在榻上,被他按摩肩膀,一边道:「让卓美人儿每天解半个时辰才有趣。」
程宗扬不乐意地说道:「死丫头,有你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吗?」
小紫道:「每天能看看太乙真宗卓教御的运功路径不好么?」
怪不得死丫头一点都不急,原来还cao著这份心思。以她的悟x,恐怕再过几次她不用卓贱人,自己就解开焚血诀,说不定还反手给卓贱人下一道——这死丫头可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的。
程宗扬道:「喂,你不是要钓小尼姑那条大鱼吗?」
小紫笑吟吟道:「放长线才好钓大鱼。」
慈音这两天都没有露面,程宗扬怀疑那贼尼是不是拿了自己钱就溜了。但小紫笃定那对光头师徒会主动来咬钩,只要安静等著就行。
至於另一对师徒,这会儿正在研习宗门真谛。不得不承认,卓贱人虽然是个贱人,但不妨碍她是个好老师。教起房中术来,也能深入浅出,头头是道。
「扫尽灵台无一念,身闲清净运玄功。呼吸虚无神守舍,百脉归源如水清。
西北安炉炼灵药,东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