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臣,自己正好捎去,顺便搭上关系。但他忘了宁成不是高俅,作为汉国有名的酷吏,宁成只对君主负责,这种授人以柄的事连想都不会想。
最後程宗扬把宁成在七里坊应得的一份收益双手奉上,宁成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顺便与盘江程氏签一份为期十年的地契,把七里坊交予盘江程氏经营,除此之外并无多言,因此程宗扬离开太守府,倒是一身轻鬆。
赴铜绿山招募工匠的事,程宗扬并不是随口敷衍,早早就派了人去。他已经决定,舞都的生意暂时交给星月湖大营退役的陈乔打理,坊中的生意虽然都是微利甚至贴钱,但游冶台的收入已经能够支撑,再加上官方的宁成,还有雲家在暗中帮忙照看,短短两三个月,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至于高智商,虽然这趟出来的收获已经超过预期,但程宗扬没打算就这么让他回去。自己去洛都,少不得要与汉国的豪门贵族打交道,把他带去走一趟,也没算白来汉国。
最後程宗扬定下北上汉国的人选,除了朱老头和小紫,同行的还有高智商、敖润、冯源、哈迷蚩、青面兽和富安、刘诏等人,以及鹏翼社调来的几名驭手。
这一下程氏商会在舞都的要紧人物差不多走了个乾乾净净,程宗扬决意赶赴洛都的时候,就已经通知秦会之把兰姑和游婵送来,好接手游冶台,但眼下只好暂时把雁儿留下管理内务,阮香凝知书识字,也留下给她做个帮手,惊理和罂粟女两名侍奴暗中随行,护卫的任务则交给蛇夫人。小事由雁儿自行处理,如果是大事拿不定主意,就去雲家坞找雲如瑶处置。
这样安排完,雁儿自然满心不舍,于是当晚程宗扬便把她招到床上,好好安慰了一番。雁儿在榻上柔如春水,但毕竟娇躯难支,玩到兴起时,程宗扬又把阮香凝和蛇夫人也一并唤来,一直闹到天亮,这才依依不舍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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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过舞阳河,便是通往宛洛的官道。程宗扬曾经走过晋宋的官道,由于没有橡胶,马车多是木制包铁的硬轮,常年累月行驶下来,路面往往被轧出深及尺许的车辙,再加上风吹雨淋,有些路段几乎陷下半人深。汉国每到农闲季节都会征发徭役修葺道路,宽及两丈的路面用土垫过,甚是平坦。路旁栽着杨树,虽是盛夏,仍带来阵阵凉意。
第十七章 绣衣使者
与宋国不同的是,宋国田地大都已经开垦,路上随处望去,都是分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农田,汉国却有大量田地来不及开垦,一眼望去,原野莽莽,显得苍凉而又空旷。
由于带着财物,队伍里有三辆大车,小紫和几名侍奴占了一辆。冯源不惯骑马,与高俅府中的管家富安合乘一辆,剩下的或是乘马,或是步行,加上鹏翼社调来的驭手,一行二十余人,看起来也浩浩荡荡。
程宗扬一脸深沉地看着前面的朱老头,虽然是大热天,他还猥琐地拢着手,像虾米一样佝偻着腰,骑在驴背上——倒着骑!那老东西两眼眯着,脑袋一栽一栽,似乎随时都会从驴屁股上栽下来。
程宗扬看了半路,实在是不能忍了,“老头,你哪儿来的驴?”
朱老头眼睛眨巴两下,然後乐滋滋道:“大爷运气好,今儿一早出门捡到根绳儿。大爷一琢磨,正好还少根腰带,不捡白不捡啊。大爷捡起绳子这么一扯,哎哟!绳後面还系了头驴!你说大爷这运气,天上掉下来的这是!”
“天上掉下来一头驴?”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偷的啊。”
“啥偷的?啥偷的?”朱老头不乐意地说道:“大爷就捡了根绳,後面拴着驴关我啥事?你就是说到天边,这事儿大爷也理直气壮!捡根绳犯了哪家的王法了?紫丫头,你说是不是?”
小紫道:“雪雪真乖,再翻个白眼给他看。”
“丫头,你胳膊肘儿往外拐啊。”
“谁让你把我送给他了?”小紫道:“人家现在是程头儿的床奴。”
朱老头气哼哼道:“你们就惦记着那点事儿吧。”
程宗扬道:“老头儿,你们那个大祭还有一个多月,赶得上吗?”
“赶到洛都就赶上了。”
程宗扬笑嘻嘻道:“原来你们黑魔海的总坛在洛都啊。”
朱老头不屑地冷笑一声,“世间有些俗人,以为黑魔海总坛是在凡间,处心积虑寻找总坛所在。”
“哎哟,老头儿,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黑魔海总坛不在凡间,难道还在天上?”
“正是!”朱老头傲然道:“我黑魔海上应天相,在东则在东门青龙,在西则在西门白虎,在南则在南宫朱雀,在北则在北宫玄武。”
“老头,东宫青龙西宫白虎我听过,东门西门?这是你编的吧?”
“黑魔海占星之术,岂同凡俗?”朱老头道:“每逢大祭,黑魔海毒巫二宗先卜後祭。一卜占星,二卜用龟,三卜则用筮。占卜所得,既为总坛。”
“占三次?那要占卜的不一样呢?”
“?
“得二者为定。”
“那如果三个都不一样呢?”
朱老头嗤道:“这等荒唐之事,我黑魔海从未遇见过。”
小紫道:“一卜占星,是定分野。二卜用龟,是问凶吉,三卜用筮是明天道而履人事。”
听了小紫的解释,程宗扬才明白自己又被老家伙蒙了一回。三次占卜其实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