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冥隐yin声道:「扶上忍去休息。立即传讯,玄骐已经出世!」
一名小太监奔出去传讯,计好扶起受伤的东瀛上忍,送他到旁边休养。
萧遥逸咬住滴血的长刀,狞然一笑,闪身掠入滚滚浓烟中。
程宗扬咬破的舌尖火辣辣直痛,装作虚弱的样子跟著计好走入大殿。
哀嚎声从殿内断断续续传来,这时已经是寅初时分。j巧的宫室内,一盏九层的灯塔光焰摇曳。徐敖侧身对著殿门,嚎啕大哭。
在他身下,一名美妇长发委地,乌亮的发丝光可鉴人,更衬得身体白滑如玉。她低著头,让徐敖发疯一样发泄自己的痛恨和悲愤。
徐敖没有理会进来的两人,他瞪著血红的眼睛,抓住美妇的秀发,把她扯得扬起脸来,唾骂道:「该死的贱人!你们张家人都是畜牲!」他嚎啕道:「死贱人!我念著你的好,在鹰愁峪对张少煌手下留情——你弟弟那狗才!竟然杀了我全家,我的儿子啊!」
张少煌的亲姊,晋帝最宠 站 。
她软语哀求道:「徐爷节哀,奴婢弟弟不晓事,做出这种事来……」
「贱人!」徐敖哭叫道:「你这个贱人!」
「飞鸟大爷,你在这里休息。」计好压低声音笑道:「徐爷快得很,一会儿就完事。」说完他才想起来,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怎么忘了?那个……飞鸟大爷,阿呷……」
计好叽哩咕噜说著,徐敖听到声音,像饿狼一样扭过头,瞪著血红的眼睛叫道:「计好!什么事?」
计好连忙叉手道:「回徐爷,有人闯进来了,听说是星月湖的人。」
徐敖哼了一声,显然对星月湖的来路不怎么清楚。
「……听人说,那人是什么小侯爷……」
徐敖猛地挺起身,身下的美妇被他一顶,撞在地上,徐敖披衣抓起佩剑,疯了似的朝外闯去。
计好看看程宗扬,又看看徐敖的背影,急忙追过去,「徐爷!徐爷!供奉吩咐过,你不能露面……」
殿内只剩下程宗扬和远处的妇人。程宗扬原想诈伤接近徐敖,逼问出那位王爷的底细。谁知徐敖一听小侯爷三个字,就像苍蝇见了血,拦都拦不住。
那位张贵妃玉体横陈,无力地伏在地上。她丰美白滑的**被打得发红,肩後的雪肌像被咬过一样,渗出血迹,却依然艳se倾城。难怪在美女如云的宫中,仍能深得晋帝的宠爱。
一件衣服落在身上,虽然有些破烂,沾满汗味,而且质地粗糙,但上面暖热的体温,却让她情不自禁地拥紧那件敝衣。她抬起眼,目光顿时一闪。
程宗扬抢先道:「我是上天派来的仙使!」
张贵妃看著他,「我认得你。你是舟上p人。」说著她想了起来,恍然道:「你是从盘江来的程少主。」
程宗扬阵脚大乱,没想到没胡弄过去,反而弄巧成拙,被她揭了个底儿掉。
「别乱说啊。」程宗扬慌忙道:「我们没见过的。」
丽娘挽著那件衣服,忽然一笑,「奴家怎么会忘记呢。」她在衣服上嗅了嗅,「就是这样的味道,阳光一样热热的……」说著她抬起眼,似水眼波落在程宗扬脸上。
程宗扬哑口无言,既然露了底,也不用装了,赶紧有多远逃多远吧。他认真说道:「你如果相信我,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要能躲过明天,一切都过去了。知道了吗?」
丽娘目光不住变幻,眼中的媚意渐渐褪去,变得凄惶无助。
程宗扬看著她的眼神,突然醒悟过来,低声道:「你没有服药,是吗?」
丽娘畏惧地抱住衣服,半晌道:「服了。但和她们不一样……我怕……」她拉住程宗扬的裤脚,低泣道:「带我走好吗?好多人都被他们打死了……」
带上她只会死得更快。程宗扬道:「别怕。你只要找个隐藏的地方躲起来,他们这会儿顾不上找,过了明天就好了。」
程宗扬不知道萧遥逸是不是能说到做到,但只能这样安慰她。
丽娘果然是个聪明女子,点了点头,松开手指。
程宗扬正要离开,突然停下来,「古太监背後是哪位王爷,你知道吗?」
丽娘身体抖了一下,畏惧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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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伏在殿宇最高处的檐角下,盯著宫门的方向。最好的机会出现在黎明前一刻钟,萧遥逸接连击杀两组武士,以身中两箭的代价,硬生生踢开大门。可程宗扬偷袭一名武士时被缠住,错过了这个机会。
程宗扬换了一身抢来的劲装,一个多时的搏杀中,萧遥逸成功地将内宫搅得鸡犬不宁,程宗扬则在暗处伏击。他两次抓到活口,但都没有逼问出到底是哪位王爷。连程宗扬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荆州口音的汉子个顶个都是死士。
萧遥逸在这片十余亩的宫禁中神出鬼没,有时带著云丹琉,又几次把她藏起来,孤身犯险。直到黎明前萧遥逸最後一次出手,已经解开穴道的云丹琉突然现身,以偃月刀连斩数人,合力才在老太监眼皮底下硬闯出去。
阳光给远处的宫阙涂上第一抹金黄的光辉。漫长的一夜终於过去,杀戮却刚刚开始。
踏著初升的阳光,萧遥逸重新驰回宫城。短短一刻钟内,他已经脱去满是血污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