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箐挑唇,不为他阴森的脸色而动容,心下有了决心,要想姥姥长命百岁,就要带她老人家走,而,一能让老人家心甘情愿,不再为操这个糟心儿子的心而劳心竭力,二能让王路死了心,不再紧揪住老人不放。就得抓住根本,下猛药!
王路伸出手,指指古泉,又指指古箐,表情凶狠,“好好好,俺姐就是这么教孩子的!我今天算是认识了!你们一家人不就是不待见我吗?!好!看我今天不整治整治你俩,我特么就不是你们舅舅!”
说完,一个挟风带雷的耳刮子呼过来,啪地一声,响得很沉闷。
没错,那只手掌确实落在了古箐的脸上,那白净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印出一个手掌印,五根手指印,根根分明,鲜红欲滴。
古箐耳朵一阵翁鸣,嘴角也被那重重的一掌震裂了,一丝细细的血丝垂下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古泉当场就红了眼,那可是一家子都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小妹,心疼坏了,上前就狠狠把王路攘到地上去了,“你敢动俺妹子!”
“我特么就动了怎么地?!”王路被推得肩膀狠狠撞在墙角,摔得疼了,也发了狠了,爬起来就抡起拳头,“我特么不止动她,还要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古箐甩甩头,被刚才的一巴掌甩的眼前发黑,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呼这么重的耳巴子,就算是古正义和王英教育孩子都没打过孩子的脸!
不是躲不过,也不是没挣扎,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所以古箐没动,没躲过那从抡过来就是漏洞百出的手,她甚至刻意地解除了身体上本有的灵气保护,让这一巴掌更加顺利!
只是没想到,这一巴掌还真的是不轻,耳膜都差点被那一下震破掉。
王路袖子一撸,抡胳膊正要揍。
“王路!”从人群的缝隙间,突然挤进来一个人,看到王路那架势,立马横眉怒视,抄起挨着墙边的扫帚,上去就招呼到王路身上,“我自己的儿女还由不得你来教训!”
王路哎哟直叫唤,本来凶狠的架势在看到抄扫帚的人时蔫了,双手抱住脑袋,忙着躲闪,嘴里讨饶地哀叫,“姐!别打了!姐!哎哟!姐我错了!”
王英教训起弟弟来也不含糊,条条打在弟弟身上,不带落空的,她也是气极了,本就怒其不争,先前抢了她的血汗钱去赌不说,现在又在打她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女,直恨得她恨不得把他塞回老娘的肚子里重生一回。
打着打着,王英的泪珠子就掉下来了,打累了扫帚一扔,上前捞着王路的耳朵,下狠手一拧,怒骂,“王路!你个挨千刀的!你能不能让我看得起你一回!俺娘可还在屋里头啊!”
“嘶!你什么时候看得起我过!”王路疼得直嘶嘶,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抢回自己的耳朵,把胞姐一搡,双眼通红。“你瞧瞧他俩!哪个看得起我?!还不都是你教的!”
王英一个趔趄,被古箐从后面扶住,气得直喘气。
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却都那么看着,交头接耳,或是评头论足,没人敢上前来管,这是家事,最由不得外人来掺和,一个不小心就落得里外都不是人。
古正义姗姗来迟,刚刚把一盒子高粱酒送到村头的村长家,就听有人说这边围着许多人,好像是出什么事了,慌忙告辞赶来,终于挤开人群进来,就看到这么个场面。怒火腾地就从胸肺间跃然而起。
认识古正义的都知道,这是个老实巴交的地道人,你怎么惹都不会生气,也就呵呵地笑,让你气不得骂不得的老好人一个,可老实人也有一个禁忌,那是他的逆鳞,摸了你就完了!
你骂我可以,但请不要让我听到有带我家里任何人的名字!否则,老子跟你拼命!
王英何尝不晓得古正义的脾性,自家弟弟再怎么不争气,可也是自己的弟弟,她拽住古正义的手,犹豫着,苍白无力地说了一句,“老古,你别气,我刚刚才教训一顿。”
王英眼眶通红,声音忍不住地打颤,心被王路的行为伤得透透的,一句话说完,就再也忍不住地埋进古正义的怀里嘤嘤哭起来。
古正义的心一揪,怒火再炽,也抵不过心疼,知道自己笨口拙舌,索性不开口,一下一下拍着王英的背,极尽安抚。
他的眼睛狠狠看着王路,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一个不务正业的王路,折磨得一家子的人都不得安宁,先前因为抢钱把老太太气得病一场,现在还在老人家门口这般闹腾……简直让人不得安生!谁是他娘谁不得气出个好歹来?!
想到这,古正义的心且一顿,咯噔一声,瞪大了眼睛问古箐,“小箐,你姥姥呢!”
古箐一愣,见着古正义大变的脸色,心里也跟着不安起来,不对!很不对!就算她和姥姥说一切交给她,但一向疼爱她的姥姥也不会在听着她挨打了还没动静!
那只能是一个结果……
不等回答,古箐先推开挡住门的王路,不去看他会怎样,打开门就冲了进去,冰天雪地的,地上还潮湿着,老人半躺在地上,捂着心口,神情痛苦,古箐忙上前将人扶起,“姥姥!”
“俺娘!”王英也不顾得哭了,心急如焚地上来帮着古箐把老人家扶坐在椅子上,颤着音忙不迭地急声问,“娘!俺娘你咋了!别吓我啊!”
“小箐啊……”老人颤巍巍地伸出手,古箐忙抓住,刚存起来的点滴灵气通通输入老人的身体里,不一会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