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不是那个人不爱你。
而是错失了最后最后争取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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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江司潜此刻站在许格面前,她当真是拼了命也要跟他打一架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有权力替别人做决定。
更让许格难以置信的,是她被软禁在这座漂亮的宅院里了,没有车子也就算了,就连她想自己走路离开也不行。那四个中年女人对许格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但院子里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是许格死一百回都搞不定的。
许格终于认清,自己被江司潜算计了。
绅士的举止,暧昧的烛光,还有温情的祝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他一早就知道齐绍维和秦羽要在今天结婚,他一早就知道。许格坐在落地窗前,双手抱膝,静默不语。只是她却看不清他的用意。
一直到万家灯火,一直到江司潜回来,他大抵也是听佣人说了她的情况,不吃不喝,坐在那里几个小时,动也不曾动过一下。
她看着他进了房间,缓步朝着她走来。
他看见她转过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的水气清亮一片,晶莹的程度竟丝毫不比她脖颈上的那条项链逊色半分。江司潜站在那里与她对视,似乎是在等着她眼底的水气掉落下来,半晌之后,却看到了与他预想之中完全不同的结局。
许格不仅没哭,反而诡异地冲他笑了。转转脖颈,活动活动筋骨,她撑着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啊。”
江司潜一怔,随即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不吃饭?”
她的语气异常轻松,就好像刚刚眼底纠缠的氤氲水气只是因为困意之下一个哈欠引发的那般。“我想吃万和街川菜馆的剁椒鱼头,他们不让我出去,你又不回来,我要饿死了啊。”连说话的方式都没有变,噼里啪啦,掷地有声,明明自己没什么道理,却让听的人愧疚万分。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想过千百种与她见面之后的场景,这样相安无事的一种,倒真是百密一疏。忽然的,他就没了对策。“那怎么没打给我呢。”
她翻了个白眼,悻悻地回,“没电了啊,我也背不下来你号码。”
倒也合情合理。江司潜解开袖口,笑着让许格快去换衣服。她转身的那一刻,他拿出手机,按了她的号码,而后深吸一口气,就好像完成一项庞大的工程那般轻松,原来真的是关机了,那是不是代表,她真的不知道齐绍维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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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很辣,辣得许格一面呵着气,一面流着眼泪。
他问,既然辣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还非吃不可。
她仍垂着头大快朵颐,含混不清地回,以前吃不到,现在就想拼命吃。江司潜连筷子都没碰过,只甚是好笑地看她吃。有什么东西是许大小姐吃不到的呢,他想不出。
解决的差不多了,许格坐直了身子,舒服地打了个嗝,江司潜极有眼力劲儿地拿了手帕出来,正要递给许格,她却大大咧咧地冲他挥挥手,随即从桌子上的餐巾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轻蹙着眉头擦了擦嘴唇。
他漫不经心地问,不是讨厌纸巾么。
她云淡风轻地回,再讨厌不是一样会出现在眼前吗,既然无力改变,就不如学着适应。
江司潜若有所思地看她,显而易见的不同,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同。被他盯得发毛,许格拍拍肚子,笑得好不灿烂,“这儿离我学校特近,咱们去晃一圈吧,让你见识见识物美价廉的顶级小吃。”
他断然不会想到所谓物美价廉的顶级小吃会是这样一大碗根本辨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也就是这一天,江司潜才第一次认识了麻辣烫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看着许格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往里倒些调料,甚至捧着碗嘶溜嘶溜地大口喝着汤。他皱着眉用筷子拨弄了两下,似乎是在考虑该从哪一种菜开始下口,在许格抬眼瞪了他十秒钟之后,江司潜终于夹了一块状似豆腐丝的神秘物,极艰难地送进了嘴里。
她在对面笑得花枝乱颤,最后还夸张地笑出泪来,“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反应跟你一模一样!”
他又开始望着她出神。
“齐绍维请我吃的第一顿饭就是这个,”许格擦擦眼角,夹了一块地瓜片,边吃边笑嘻嘻地说,“我那时候特矫情,合计这大乱炖的东西怎么吃啊,吃了会不会拉肚子啊,后来看他吃得满头大汗,我当时就想,齐先生都能吃的东西,齐太太怎么能咽不下去。”许格又垂了眼,挑了颗圆滚滚的鱼丸塞进嘴里,嚼了一阵,似乎是没咽好,拼命地咳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满眼雾气。
江司潜赶忙递了水过去,她仰头咕嘟咕嘟地喝,满眼的雾气就这么顺着眼角倾泻下来。放下杯子,许格还甚是豪迈地学着电影里开怀畅饮的豪杰发出咂嘴的痛快声音。这一晚,他看她没心没肺地流了三次眼泪,被辣一回,大笑一回,呛到一回,所有的理由都是那般合情合理,他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许格拄着下巴,一双水眸宛若潋滟波光,“说说你们吧。”
江司潜放下筷子,并不想提。
“不说我也知道,”许格得意地扬扬嘴角,笑得像个神经病。“她特别特别的优秀,简直就是凤凰的毛麒麟的角,而你呢,特别特别的爱她,你们就是为了诠释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