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与平常无异的白伞,却是悄然的为她挡住了风雪。
这个动作,阿九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遇见莫海棠时,她跪在太液池的桥上,风雪割着她的脸。
景一碧也是这样走来,然而将伞放在她头顶。
“你怎么了来了?”
苦阿九看着他伞上的积雪,又看看房顶,却没有发现,他落下任何脚印。
“你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他没有回答,反而直接问道。
他的面具很诡异,遮住了整个面容,露出眼睛部分,然而却是从来看不到他的眼睛。
故“我心情很不错。”
她笑了笑,然后举起鲜鱼汤,“所以,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喝汤。”
“我看你去了君卿舞哪儿?”
他直接说道,让阿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你跟着我?”
紫月身形微微一怔,听出阿九语气有点不悦,忙扭开头,低声道,“听说皇宫发生了刺杀事件,虽然事情被压住了,但是帝都还是有传言说是慕容屿苏做的。而且,据说死了很多人,我便来看看。”
阿九没有注意到紫月的最后一句话,脑子里却是在想,为何大家会认为是慕容屿苏做的?
“你觉得是慕容屿苏做的?”
那个丞相已经查出来了,并非真人,而是有人假冒的。
“慕容屿苏很是期待与君卿舞合作,他自然不会这么做。”紫月缓缓道,“恐怕是他人利用,想借此挑拨慕容屿苏和君卿舞的关系。”
阿九沉默了片刻,看着君卿舞所在的大殿,墨色的眼底有一次淡淡的忧郁,“那未曾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我认为,依据君卿舞的性格,他反倒会利用这个机会,让挑拨离的人误以为他们奸计成功。”
嘴角溢过一丝苦涩的笑。
对于君卿舞来说,只要是有用的棋子,凡是都不会放弃的吧。
紫月顿了顿,目光悄然的落在阿九包扎了的手上,声音多了一丝惊讶,“你昨天受伤了?”
“没有。”阿九摇摇头,“突然觉得想做汤,不小心烫着的。”
“那个……那个上次送你的药,对烫伤效果也很好。”
紫月的声音很轻,犹如他人一般神秘,有时候听起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谢谢。”阿九对他笑了笑,突然想起了手里的汤,道,“可吃饭了?要不,我请你喝汤。这汤,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突然想起,自己这么费心的做汤,干嘛因为一个人不喜欢,因为一个人的讨厌而扔掉。自己明明可以吃的。
紫月隔着面具看着阿九,似乎在笑,然后点点头。
不过,很快,他抬手抚摸着手上的面具,“我,我还是不要吃了。我……我看你吃吧。”
看着紫月那沾着雪的面具,阿九想起他可能是月离国的麒麟,不能见到月光,否则会现出原形。
看着眼前的黑发飞散的人,阿九好奇的抬起手,伸向他的面。
“别碰。”
紫月被阿九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忙后退一步,然后一把握住阿九的手,声音中,多了一丝恐慌。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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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不适,阿九忙抽回手,歉意的说道。
紫月忙低下头,手小心翼翼的挡住了自己的面具,反复摸了一番,似乎在确认有没有带好。
“紫月,我没有碰到。”
“恩。”
他仍旧低着头,声音极其的浅,“那我先走了,你保重。还有,谢谢你。”
说完,竟然飞快地跳下,顿时淹没在了风雪之中。
阿九的手还僵在空中,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紫月的背影。
刚才他不是恼怒自己碰她面具,而是害怕,就像下面掩藏了一个不可让人触及的秘密一样。
而他的举止预言,却又是对她没有丝毫的敌意。
还有,他对她说谢谢?
她做了什么?不过,这到是提醒了阿九,关于月离国的事情,她还没有向慕容屿苏说起。
“殿下,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们要启程回楚国,宫中现在送信过来,说可以动手了。”
“恩。”慕容屿苏点点头,目光是愣愣的看着身前的棋盘,手中的白棋,却不知道如何落下。
“放左边。”
一个满带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屋子里只听到哐当一声,慕容屿苏的手中的白棋掉落在地上。
一个黑色的影子闪过,将棋子捡起,稳稳当当的放在棋盘上。
“输赢已定。”
阿九拍拍手,抬头对上了慕容屿苏惊愕的目光,才想起自己的突兀,忙扯下面罩,笑道,“抱歉,我该敲门的。”
其实,做杀手,何时敲过门?
半响,慕容屿苏才缓过神来,脸上的神情复杂莫辨,“荣华夫人。我原以为,你是那个赌坊的少年,也以为你落花楼的女子,更以为你是杀手,可现在,我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荣华夫人。”
荣华夫人四个字,此时在屋子里响起,两个人面色都沉了一分。
对慕容屿苏来说,是一个嘲讽,而对阿九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天下都知道,君国有一个荣华夫人,天下都知道,君卿舞爱她,宠她。
然而,真相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不是有意隐瞒,还请三皇子见谅。”
“我没有责怪的你的意思。”慕容屿苏脸上有一丝尴尬,示意阿九坐下,然后为她倒了一杯茶,“至少,我知道你的另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