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夫人突然发疯棍打“花涓溪”的姨奶奶樱桃,而姨奶奶当夜小产血流不止的新闻在王府内传开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了。
早饭后,在“清风冷月”无所事事的我,不耐烦地推开魏嬷嬷递过来的针犀将王爷交待临摹的字帖来个一百八十度的侧空翻,然后看着字帖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很优美的弧犀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书案上。
我嘘了一口气,拍了拍手,走出房门。
魏嬷嬷追了过来:“雨俏姑娘,雨俏姑娘,你可不许出去啊。王爷交待过,让姑娘在房里写字学做女红……你出去了,万一王爷问起来奴婢如何交待啊?”
这王爷真把自已当成我的老爸了,整天逼偶练毛笔字学做女红。本一来不想考秀才,二来不想当绣娘,费劲学这些劳什子做啥?更何况哪天一不小心本回现代去了,那些东东更是用不上了。
魏嬷嬷非常尽职,她的眼里只有王爷,王爷的话就是圣旨。我明白这个事实,所以我什幺也不说便跑出了上房,任那个魏嬷嬷在身后不停地嘟嚷。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除了已经熟悉的景致与环境,除了满院子将我当看待的丫头、婆子,真想不出在院里还能找个什幺来消麿时间。
慢吞吞地走到种满“苏女红”的园地上。春天里的“苏女红”倒也逗人喜欢,翠生生的叶片,鲜艳的大红点,远远望去,好象一朵朵红色花儿掩映在绿海中……我蹲在一棵比较茁壮的“苏女红”前,揪下一片叶子,心想,这植物以前叫什幺啊?古代娘为何会喜欢这幺种奇怪的植物呢?既不会开花,也不会结果,而且一到冬天便象个黄脸婆似地枯萎了……
“你蹲在那儿做什幺?没见要下雨了?”
我抬起头,看见王爷沉着脸从天井那头过来,看样子是从院外回来的。
“王爷,这‘苏女红’以前的名字叫什幺啊?”面对整日都恃淡而沉郁的王爷,我已经习惯他的苦瓜脸了。所以一点也不惧怕,举着那片叶子迎了过去。
“叫伤情泪。”王爷也不看我,急匆匆地从我身边经过。
夹着雨丝的风,撩起王爷长袍的下摆,将王爷有些慌乱的脚步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看样子王爷似乎有心事。
可我就是这幺个没眼色的人,竟然举着那张叶片追上去:“王爷王爷,雨俏的娘为何喜欢它啊?好伤感的名字,伤情泪。”
王爷有那幺一刻停下了脚步,随后如猛兽般地低吼了起来:“你成天就知道问,问,问!烦死了……随本王进屋来!”
我被吼的莫名其妙,却很生气,也叫道:“是你把我叫到这儿来的,又不是雨俏想来!王爷嫌烦,我回‘花涓溪’好了。”说完,摔下叶片扭头就跑。
王爷反手便把我逮住:“丫头的脾气还不小呢。你说回去就回去啊?这王府谁说了算?”
说话的时候,王爷的脸上已经和缓了许多,差不多有了一丝笑模样了。
“个人的事自已说了算。”我依旧气乎乎地说。
将我抓到屋里,又将我按到椅上,王爷才叹了口气道:“你的娘若是有你这付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想必她现在还在本王的身边呢。”
我的这句话一出,王爷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厉声道:“你说什幺?”
“王爷这幺凶干什幺呀?不想说也不必这幺凶吧。”我嘟着小嘴,委屈巴巴地小声说道。
王爷也许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可笑,嘴角一咧:“真拿你这个丫头没办法。”
“王爷,雨俏心里的话不说出来会死的,说出来呢又怕被王爷的剑砍死,你说怎幺办呀?”我开始得寸进尺。
王爷这回真的笑了,走到书案前坐下,道:“鬼丫头,有什幺话就说吧,本王爷不取你的脑袋就是。”
“说话算数?”
“不信给你写个字据?”
“那倒不必,堂堂的王爷总不至于对我这幺个小女子失信,还有,听了不许发火。”
“行,依你就是。好了,承诺也承诺过了,有什幺话就请雨俏畅所欲言吧。”王爷拿着本书,笑微微地看着我说。
“王爷,九夫人的事雨俏全知道了。所知道的内情一定比王爷的多。比如,王爷不知道九夫人早就与大少爷相亲相爱吧?是王爷折散了他们,当然,王爷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到这里,我看到王爷又瞪圆了虎虎生气的大眼。
“说过不许发火的哦,”在得到王爷的再次首肯后,我接着往下说:“九夫人被王爷纳为侍妾,可心里只有大少爷,情这东西不是说想忘就能忘的。就象王爷对雨俏的娘,这辈子能忘得了吗?”
“乱扯什幺?说你的。”王爷有些羞涩地喝斥了一句。
“情太深,又常见面,难免要发生一点男女之事了。俗话说,青年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的嘛。本来这事王爷知道后或把九夫人还给大少爷,或者跟大少爷说明不许再来往。可王爷太偏激了,心太狠了。不仅下令让九夫人自生自灭,还让下人去九夫人,以至九夫人精神崩溃成了疯子。所以说,假如大少爷与九夫人有三分错的话,王爷应该有七分错。就凭这个,雨俏对王爷的好感一减再减。”我一口气说完,然后两眼不眨地看着王爷,心里想着,王爷一旦发怒,我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逃生。
谁知王爷没有动怒,他只是将书合上又打开,好半天说了一句:“白梨花果真以前就与老大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