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洛青松听说几人要搜格格的身,心下大急,一个纵身窜到李浩面前。李浩面前还以为他要行刺,忙躲到邢俸身后问道:“你要做什么?”
洛青松说道:“搜我家小爷做什么啊?搜我,我身上有好东西。”
李浩瞅瞅他,见他身着华贵,公子帽上镶了鸽子蛋大的珠宝,这人不是有钱的富商就是乡下的财主。于是,李浩吩咐道:“好,来啊,搜他!”
洛青松站在场地中央,伸直双臂,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两个小厮上前,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从上到下只管搜身。洛青松呵呵笑着,毫不在意。不一时,前面那小厮从怀里摸出一件物事,交给自家老爷说道:“老爷,请看,这东西像是玉做的,值几个钱。”
李浩接过来,见是一块青玉佩,上面刻着“执此青帖,如见掌门”。李浩大惊,以为洛青松是周天派的人,忙问道:“既然公子是周天派的人怎么不早说?误会,一场误会!”李浩虽不是周天派的人,但他知道周天派中弟子众多,很多官商大臣都有结交,得罪了不好处事。所以,这个时候,他忙忙就要解释清楚误会,准备一场干戈化玉帛。
还没听见洛青松的回答,李浩转身抽了邢俸一巴掌,嘴里骂道:“混账东西,也不看看爷是谁,只管抓人,还不快给我放了!”
邢俸吃一个哑巴亏,只得自己咽了,忍气吞声对洛青松赔礼道:“爷受罪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爷海涵。”
洛青松呵呵笑道:“你确实没眼。爷也不是周天派的人。”
李浩又是一惊,正色问道:“那么你是什么人?身上怎么带着周天派的佩符?敢是你偷来的么?”
洛青松看着这张说变就变的脸,哈哈大笑。李浩被他笑得不自在,厉声问道:“问你话呢,笑什么?”
洛青松止住笑,淡淡说道:“爷是周天派掌门!”
李浩惊然失色,恭谨问道:“爷是京师洛家人?”
洛青松答道:“正是。家父名讳家声。祖父名讳世昌。断不会有假!”
李浩忙作揖道:“在下久闻贵派弟子分布众多,光有人缘,今日有幸得见掌门。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掌门今日光降府内,定要住上几日,让在下聊表敬仰之情。”
洛青松答道:“不。不,不。这里住不得!你已经搜完了我是的身,下面该搜我家小爷了,这就请吧。”
此时,画屏和红翠已经扶着格格下车。三人男装打扮静观洛青松演戏。那李浩心道,若此人就是周天派掌门,那车里的小爷势必是更有来头的了。怎么还敢冒犯?
于是,李浩赔笑说道:“掌门说笑呢?给在下一百个胆。在下也不敢搜小爷啊。”
洛青松反倒来劲了,快步走到格格面前,笑道:“你不搜,我替你搜如何?”
李浩不甚明了情况,格格却知道洛青松意图,张嘴斥道:“你敢胡闹?你若动我一根手指头,我,我~~~”但格格终究是格格,狠话放不出来,说了几个我字后,狠狠心,才说道:“我和你没完!”
洛青松笑道:“这辈子正要和你没完,你想完都不成呢。”
嘴上又占下风,知他一语双关,只好装马虎说道:“完不完你说了不算!”
洛青松见闹得差不多了,这才对李浩介绍说道:“这位小爷可是皇上钦赐的晴格格!”
话音刚落,就听噗通一声,李浩已经跪倒在地,磕头说道:“卑职有眼无珠,望晴格格恕罪!”
格格心道,这个时候也不好和他翻脸,且先留下看看他如何作奸犯科再说。于是,格格点头说道:“不知者不罪,你起来罢。”
李浩这才起身,躬身侍立,一脸谀笑道:“不知晴格格到杭州府来有何事公干?若有安排,只管吩咐卑职,无论如何,杭州府内,卑职做点事情还不算太难。”
格格见天色更晚,小厮们陆续上灯,照得院内光明如昼。因为这件事耽搁,厨下的饭想必热了几次,这会子又飘来阵阵饭香。格格吩咐道:“我们走了一路,又累又饿,先歇了再说。”
他们几个就等格格这句话呢。从进城门开始,就忙着找店家吃饭,结果被抓到知府家来。在这里又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不饿才怪呢。
李浩自然也欣然应承,忙亲自安排了一间净室,安排格格住下。稍稍洗漱之后,又让厨下准备了一桌好席面,这才请格格一行人进餐。
自然,格格坐了首座,李浩坐了东家,洛掌门作陪。席下又安排了一桌,供四大侍卫、红翠和画屏吃。这一席,李浩极尽东家之谊,谦虚卑谨,照顾格格无微不至。格格在席上极少说话,只略略吃了些素食。倒是洛青松和李浩攀东扯西,聊得很是热闹。
原本,李浩准备了两坛子好酒,但格格吩咐,长途奔波,还是早点歇息才是。李浩自然听格格的,又把酒放了回去。乱蝶和红翠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急得很,不过也只能忍了。所以,虽是为格格的接风酒,但比李浩平时内的进餐时间还要短一些。格格说累了,早早进餐完毕就歇了。
对红翠来说,这餐吃得太不尽兴了。回到房间,红翠依旧换了女装,伺候格格睡觉,自己却坐在一旁唉声叹气。格格听得不耐烦,问道:“你又有什么不合意的?不就是少喝了些酒么?”
红翠撅嘴答道:“可不是么?红翠原本想来杭州好好吃喝的,可是酒也没喝,能有意思么?”
画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