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春桃立即喜笑颜开。得意中,她以腰还腰也捅了一下红翠的小腰,笑说:“姐姐,你真好!改天我们一起洗澡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三个人一起睡觉不好吧,不如,姐姐去我屋睡。我的屋比这个屋干净。”
红翠立即不乐意了,她双腿摊开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嘴里嚷着说:“不行,不行,男人可以借给你,这张床不能给你。不是姐姐我不仗义,关键是姐姐就喜欢这个图案的被子。对,这叫恋被屁,真的,不骗你,恋被子的屁号。”
这个时候,春桃不管她是恋被癖,还是恋被屁,总之,她毫不在乎。难得进来一个女人,不贪富贵,不喜争宠,更没心宅斗,多好的姐姐啊。她喜盈盈弯腰一拜,连叠声地谢过红翠,搀着杨龙佑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他们离开房间,红翠立即从床上跳下来,翻箱倒柜搜检财物。屋子里没什么财物,只有一些密信。红翠不怎么识字,看那些横道竖道的东西就头大。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溜全塞进一个包里。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怎么从‘燕子峡’里出去。她知道杨龙佑有一本机关地图,上面用地图详细地描述了‘燕子峡’出路。她需要的就是这本地图。
她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地图秘籍,急得她脸上冒汗,嘴里不停地咒骂。这蠢货,到底藏哪儿去了?听着窗外更敲五下,眼瞅着天就亮了,她再找不到秘笈,醉春和乱蝶就只有葬在镖局了。
秘笈,秘笈,这见鬼的秘笈,到底在哪里呢?鼓捣了一夜,红翠什么都没找到。她累得坐到刚才喝酒的板凳上,气咻咻地倒了一碗酒,一仰脖全喝了下去。她狠狠地把酒碗摔在桌上,却听声音有些不对。她心中一动,从桌底上摸摸刚才酒碗落桌的地方,果然有个暗扣。她把暗扣往外一拽,里面陡然出现一个暗屉。她兴奋极了,伸手从里面掏出一本秘笈。虽然她不知道封皮上写的什么,但里面却是一张张通俗易懂的画。原来秘笈是用一幅幅画来表达的,那条路可走就用黑色的小人代替,脸上笑眯眯的;如果是死路一条,那就用红色小人代替,弓箭射击倒地,惨不忍睹。不仅如此,八个门,每条路里的机关都备细描述。这下,攻下‘燕子峡’应该不是问题了。
红翠离开‘杏花春’,手拿秘笈,寻找出路。她要先救下醉春和乱蝶,然后再和公子汇合。那时,手里有了秘笈,一举拿下龙凤镖局,势在必行。
她寻摸着从生门里出来,按照地图指示走到一条小路上。这时,她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不妙,有人来了。她急忙躲进旁边的廊子后面,只听两个男声边说话边过去了,隐隐地,好像是笑金刚的声音。前面的话,红翠没听清,只隐隐地听见什么关进了天字牢密室什么的。红翠也顾不上管他们,只管找冷房的位置。
原来,乱蝶被抓后,又重新送回了冷房,接着,醉春也被迷翻,索性两个人做个伴。杨龙佑原想等今日午时三刻一到,立即开刀问斩。
此时,醉春也悠悠醒转。他感觉肚子极不舒服,好像被重物压了似的难受。他睁眼一看,乱蝶正躺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嘴里流着哈喇子,差不多湿了醉春一身。
这家伙,死到临头还有大睡的闲情。他往外咕噜一翻,乱蝶的脑袋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咚的声响。这一下总算把他震醒了。他眨眨绿豆小眼,看着醉春说:“四弟啊,有牛肉没,都要饿死了。”
见鬼,还牛肉呢?午时三刻一到,他们都可以投胎变成牛了。醉春没好气地说:“得了,还牛肉呢,一会儿我们兄弟到阴曹地府吃牛肉吧。”
这么一说,乱蝶似乎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扭动一下被捆麻的双腿双手,环视着四周。片刻不到,他乌拉一声大叫说:“不会吧,我们全军覆没了。这要如何是好,我还没娶妻生子呢,肉也没吃够,女人也没有,少年早逝,这算什么?四弟,你怎么也被发配到这儿来了,我还指望你救我出去呢。话说三哥我功夫不好也就算了,四弟你一向英明神武,怎么也孬种到这里来了。这下完了,我们都完了,一起投胎转世去吧。”
说完,他长叹又短叹,只恨自己没有缩地功。醉春也拿他没办法,由着他发牢骚去吧。想想,公子由大哥二哥保护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这里怎么办?自己身陷冷房也就算了,还连累公子的计划功亏一篑。真没想到,下山后,竟如此出师不利,以后还怎么见公子和大师傅啊。
天渐渐亮了,一抹晨霞从窗外投射进来,风飒飒地吹着,才窗户上印下斑驳的竹影。一切都静悄悄的,连个伺候早饭的人都没有。
突然,醉春踢了一下乱蝶。正在怀念香肉美女的乱蝶不乐意地叫道:“干嘛干嘛,饭是没的吃,想也不让想了?”
醉春嘘了一下说:“别说话,听,外面有人。”
乱蝶终于安静下来。他们竖起耳朵,果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只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红翠。
一下,乱蝶像见了亲娘老子一样高兴,如果没有绳子捆绑,他几乎要跑过去抱起红翠,在她脸上亲一下,哪怕被她打耳刮子呢。可惜,绳子绑着他,他只能嘴上嚷嚷着:“哎呀,我的亲娘诶,你可算来了,三哥我想死你了。”
红翠撇撇嘴,懒得开口搭理他。她袅袅娆娆地走到乱蝶背后。乱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