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平阳,过陕西,到四川,再一路向西才到成都。成都乃四川省治,物阜民丰,历来为西部繁华都市。到了省治,直奔府治而去。闻得晴格格到,四川总督张光泗从府内迎出,甩甩马蹄袖,打千说道:“罪臣张光泗给晴格格请安。”
之所以称为罪臣,实实是因为他在大金川战事上出师不利,被乾隆责罚,这才又回到成都戴罪立功。张光泗原本和格格有些芥蒂,原是因为儿子张士深圈园子的事情,被格格告了。乾隆念在他功高勋著,加上大小金川战事不乐观,这才略略斥责一番,命张光泗戴罪立功。
看在大局份上,格格说道:“张制台快快请起!大家都为朝廷做事,做好了,说什么罪臣不罪臣的?之前,若晴和张制台有些误会,还望制台看在朝廷皇上的面上,不要芥蒂,同心做事。”
格格先把话挑明了说,逼得张光泗只能干笑两声说道:“晴格格说那里话?光泗怎敢心存外心,之前原是光泗谎报军情,实属不赦。皇上恩德,让老臣将功赎罪,恨不能一举拿下金川,怎敢有所埋怨?”
格格颔首说道:“那就好,原是若晴多心了。”
张光泗左前行说道:“格格请府内坐!”
格格也不推辞,随张光泗进府。在厅中坐下,茶童献茶,格格问道:“鄂相可也在这里?”
张光泗答道:“鄂相不在这里。皇上虽让老臣将功折罪,但鄂相英明果断,老臣只在后方供应粮草。”
格格沉吟说道:“若晴说句闲话,鄂相虽英明果断,但大小金川地形复杂,你在此多年,熟悉地貌,只在后方做无谓事情不合理啊。若晴想,署内事情交给属下做就是,张制台还是随军出行,为鄂相出谋划策才是。”
张光泗面露不豫进一步说道:“此次皇上派若晴来四川,原是日夜忧心金川战事。若如张制台这般明哲保身,只怕金川再次不利,皇上怪罪下来,张制台可也得受牵连呢。”
张光泗沉思一番,心知她是皇上派过来督师的,自己再如此唯唯诺诺,只怕她再上一本,真的是保不住自己身家性命了。仰起头来的时候,张光泗已经换了一副笑脸,他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说道:“晴格格说的话很对,老臣正有这样的想法。过了今晚,老臣就随晴格格前线找鄂相去。”
格格问道:“鄂相现在哪里?”
张光泗答道:“具体位置老臣也不清楚,前两日老臣收到鄂相书信,信中很是自得,只怕要打赢了呢。看信上说的估计在丹巴观音桥附近。”
格格点头说道:“那好,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去观音桥!”
是夜,格格一行人就宿在成都府内。几天的长途奔波,连爱折腾的红翠都早早歇了。从明日起就要身处营中,条件艰苦,再有这般惬意的舒适生活只怕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