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不见格格出来,暗香等得焦急,生怕知县为难格格,这会儿却抢进殿来。见格格好端端站在堂上,知县大人在一旁哈腰点头只称是,暗香悬着的心又放回去。
许文瀚问道:“这位是?”
格格答道:“是我身边侍卫。暗香,给知县大人行礼。”
暗香作揖说道:“暗香给大人行礼。”
格格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好得罪的,许文瀚忙还礼说道:“不用客气!”
此间事已完,格格对许文瀚辞别道:“公务时间,我不便多加打扰,这就告辞。之前吩咐许知县的事还望多多留意才是。”
许文瀚答道:“那是卑职应做的本分,卑职定当协助晴格格全力效劳。”说罢,竟送格格一行人出了县衙才回去。
折腾了半晌,众人都是饥肠辘辘,忙不得要先找客店住下。举目间,对面诺大一座客店很是排场,店面上高高写着“庆丰”两字。
乱蝶忙道:“我们就住这个店吧,乱蝶看门面挺大的,都要饿死了,先上两碗米饭吃了再说。”
红翠也应和道:“就是就是,就在这家店住下吧。”
只要不是黑店,住在哪家店都是一样的格微微点头说道:“就这家吧,干净僻静才行。”
暗香应诺而去。很快,暗香从店内出来,禀告格格说道:“店内很大,店后东厢房有一个独院,正好可以给我们的人住。”
格格点头说道:“好,就这家店吧。”
众人不免欣喜,几天的劳顿终于可以稍稍歇歇了。进了店,穿过一条过道,往东一拐,出现一扇门。这就是店家说的独院了。
开门的伙计殷勤介绍说道:“平日我们这个院子是不住客人的。平日里我们老东家来了,才在这里住几日。要不是这位爷好言好语,恰好老东家有事回家几日。我也不敢让客人在这里住下。”
暗香答谢道:“多谢小哥承情。”
乱蝶嘿嘿说道:“让你们挣银子呢还那么多废话。先别叨叨,即刻让厨下准备点吃食来,都饿半天肚子了。”
伙计嗯嗯两声说道:“好,好。小的这就安排去。”请他们进了院,伙计忙有出去安排吃食去。
众人饥饿之间也不说菜品好坏,一股脑都吃了。昨夜被安魂香熏得头晕脑胀,又忙了半上午,一旦吃饱喝足。众人都感觉睡意浓浓,乏力不堪。格格晓得众人辛苦,吩咐各自回屋休息。
好在滦平县天气不太热,这东院又背阳朝阴,很是凉爽。屋子打扫的很是洁净,画屏伺候格格洗漱更衣。窗外风刮桐树叶,沙沙作响,躺在竹席上,枕着软枕,格格只感觉困倦涌来。竟沉沉睡去。
西厢房内,乱蝶四脚朝天躺在床上,呼呼打鼾。正睡得香甜,不知什么东西钻进了鼻孔内,搅得他好不安生。愤愤中哼了一下,翻个身依旧睡去。不想脸上又痒痒起来,乱蝶不耐烦地拍了一下右脸,又往里蜷了蜷。
这下好了,脚底板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捅了一下。乱蝶再睡不好,翻身而起。眯着眼睛骂道:“哪个混账东西扰乱爷好睡?”
耳边传来清清脆脆的回答:“睡够了没有,有好地方,你去玩不?”
这声音仿佛如清凉散,乱蝶陡地睁开眼。嘻嘻哈哈说道:“原来是红翠姑娘啊,哪里好玩啊?”
窗外果然站着红翠,猩红色蚕丝衫子,红红艳艳,犹如夕阳下最后一抹艳阳,看起来炫目的很。她高挽了髻。脖颈看起来很是修长,衬托的瓜子脸越发尖俏起来。她笑语嫣嫣看着乱蝶,甩给他一条帕子,调笑道:“擦擦你的哈喇子,一个爷,睡觉流的满枕头都是,真替你害臊!”
帕子正好抛在乱蝶脸上,闻着馨香袭人。乱蝶一阵沉醉,捂在脸上闻了好一会儿,方才擦了嘴,涎着脸问道:“红翠姑娘,你刚说去哪儿玩啊?”
红翠看四周无人,低声说道:“趁这会儿大家都在睡觉,我们去找程二傻子去,好好收拾收拾他!”
乱蝶最爱起哄,见有这么好玩的事情,自然兴奋异常:“你知道程二傻子家在哪儿吗?”
红翠撇嘴说道:“你也傻啊,鼻子下面有嘴,拿嘴问问不就得了。”
乱蝶用帕子拍自己的脸说道:“就是就是,看我,见了红翠姑娘就变傻了。”
也不走大门,乱蝶从窗内跃出,跟着红翠轻轻从后门溜了出去。
十几个小厮每人手内牵着两只羊。羊群咩咩叫着,四脚挣扎,似乎预料到自己将要任人宰割。院内,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长得壮硕无比,可笑的是头上竟梳了一个朝天髻,那样子很是滑稽。
这汉子正是程二傻子。他站在当中,手握一把利刃,鼻涕一把,流进嘴里,竟吞咽下去,似乎在嚼着美味的东西。
小厮们见怪不怪,仿若未见。
程二傻子巡视一番,对当中一个小厮说道:“把你儿子拿来,我要看看他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那小厮答一声是,牵着羊过来。程二傻子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指着他手里的羊骂道:“他是你儿子,你都不哭么?”
小厮哭笑不得,忍痛挤出了两滴眼泪,干嚎了两声。
程二傻子看着羊眼中的惊恐,脸上洋溢着若狂的神色,哈哈大笑说道:“你瞪着我看干什么?你喜欢我么?”
出其不意间,一道寒光闪过,他手中那柄利刃已经插入羊的眼睛内。随着他用力一拔,红色喷薄中,利刃带着羊的眼珠血淋淋出现在众小厮面前。日光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