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陈蟜死了,死于中毒,堂邑侯府肯定是混入了细作。陈阿娇和馆陶公主此时的当务之急便将那细作给找出来了。所以此时此刻当馆陶公主发作锦娘的时候,陈阿娇并未出言阻止。堂邑侯府的私刑比起张汤的酷刑丝毫的不逊色。今日馆陶公主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定是要让锦娘说出什么了。她死了儿子,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怒气,一直无从发作,此番锦娘之事竟然撞上了。也合该这锦娘倒霉了,整个大屋之内想起了撕心裂肺的喊声了。
“说,你的同谋到底是谁?若是还不说,本宫定会让你生不如死!”馆陶公主站起身子,手里握着长鞭,她准备若是锦娘还不说话,她便亲自用刑。今日她是气急了。
“公主,公主,锦娘真的没有同谋,那日是绛邑公主将药粉给奴婢,让奴婢放在阿娇公主的饭菜之中,跟我言说只是普通的药粉,吃了也不会伤及性命。奴婢才……”锦娘始终不改说辞,面对锦娘如此的回答。馆陶公主冷然一笑,便挥起手上的长鞭,扫在锦娘的身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了,那血痕一道道的触目惊心。
“还不说吗?那本宫今日……”
“阿母,罢了吧。我瞧着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看起来和秀凝姑姑没有关系,锦娘自从我那件事情之后,一直被关押着,还被人给看守了。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外界接触。方才看着她的样子,她怕是真的不知道。”阿娇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锦娘,全身都血肉模糊了,看样子十分的触目惊心。
馆陶公主被陈阿娇劝慰了一番,才放心手中的长鞭,“给我带下去,不要让她给本宫死了,一定要让她活着!”
“诺!”
那些人才将锦娘给拖下去,之后便开始清洗地上,都是血。馆陶公主好似根本就看不见似的,她心里满满都是恨意。她是一定要找出那个杀害陈蟜的凶手。可是现在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阿母,阿母……”
陈阿娇本来还在看着锦娘被拖走,一回头便看到馆陶公主摇摇欲坠,当即便扶住了她。“来人,来人,让缇萦医女快些过来!”陈阿娇在侍女的帮助下,将馆陶公主安顿到了床上了。如今的堂邑侯府可谓是愁云惨淡。是死的死,病的病。其实不光光在堂邑侯府,汉宫之中也好不到那里去。因之前刘发和刘婉落水的事情。张汤开始排查,人心惶惶的。生怕被查出什么。
能够在皇宫之中一直生活下去的,自然有他们一套生存法则,这些所谓的法则,自然不见得就是多么的干净。他们就害怕张汤在查案的同时,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到时候将他们所做的一些龌龊的事情一个个都给带出来。
“怕什么,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都死了,本宫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大兄你最近可是要低调一些,切莫与窦婴那老匹夫在一起言说。”王夫人今日见田蚡,田蚡是一脸的担心,自从窦太后要求张汤重查当年赵姬的案子的是,他便惶惶不得终日,因而今日终于忍不住还是入宫来寻王夫人了。
相比较于田蚡的慌张,王夫人则显得淡定了很多,她欠了欠身,便站起来,“大兄,你放心吧。当年的事情既没有查到本宫的头上,那现在本宫也会没事的,你切莫担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如今窦太后病了,陛下一时间也不会在意这件事情。你若是还在担心,那张汤,你知道该怎么去办了。”王夫人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无人才这般对田蚡说的。
在她寝宫之中,每次当她和田蚡说话的时候,王夫人都是习惯性的遣散众人,包括她的女儿们。刘婉如今还在床上卧病,虽被救起,到底还是得了风寒,好在无大碍,而刘婷则是已经被她打发出去了。唯独留下一个刘彘。王夫人办事从来不瞒着刘彘,所以不要小瞧今年刘彘才七岁,那心计城府早就不是一般七岁的孩子可以相比的。
“这,这,这我自然知晓,张汤不除,到底是你我的心头大患。我已经与王信商量好了。张汤定不会活过这个月了。只是,对了,馆陶公主的小儿子——陈蟜过世了,不知你可得到消息?”田蚡也是今日才知晓陈蟜既然去世了。上次他还听过王夫人和他的计划那就是将刘婉嫁给陈蟜。那陈蟜本就是爱着刘婉的。若是刘婉嫁给了陈蟜,便可以得到堂邑侯府和馆陶公主的助力,那便是如虎添翼了。
可是此番传出陈蟜身死的事情,就代表先前的路是走不通了。此番田蚡提出来,就是为了害怕王夫人还不知道此消息。
“本宫自是知晓,不是说是突发重病,不治身亡吗?想那陈蟜也是一个没有福气之人,而且为人最是多变。前一刻还说肥牛婉儿不娶,下一刻当本宫同意了,他竟然真的说不娶了。当真是让本宫弄不懂。如今死了,那便死了就是了。整个大汉明天都会死人,本宫也无心去在意他一个侯府的小侯爷。”王夫人有些不屑的说道。
“错了,我要与你说的不是这个,我要和你说的是你觉得陈蟜真的是暴病而亡吗?”田蚡试探的问王夫人,问完之后,他还不忘偷偷的看了王夫人一眼,好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王夫人侧过身子,便瞅见田蚡正在看着她,便是一阵冷笑:“怎么大兄难道你以为陈蟜的死乃是本宫所为?”
“不敢!”
“有何不敢的,只是他的死确实是与本宫无关,本来本宫还想将婉儿嫁给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