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满十八岁。这怎么能行!」我把手中的茶杯一放,随即又道:「还有,他说他弄到了驾照。这是不是妈你给他弄来的?因为我了解,爸是不会给他这些东西的。」
「唉——」母亲的表情十分奇异。眼角眉梢间所闪现出来的,是一抹愉悦、夹杂焦虑其中,唇角下意识的微翘,弧度很小。可这些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语气中的坚持「宝峰从小就没了亲生母亲,他爸工作又忙。现在我作为他现在的母亲,给与他关爱温暖都是我的责任。无论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我都尽量满足他。不然,容易造成他在成长过程中心理的缺失感。膺儿,妈妈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可我不是也没了亲生父亲嘛!」内心里暗自腹诽的我见其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想放弃之余却又有些不甘心。遂说道:「那以前妈你不是也对他很好吗?可现在这样我感觉是你过于对他溺爱了。要知道,爷爷虽然也宠溺他,但比较过分的要求,爷爷是会跟他摆事实讲道理的。」
「嗯,以后妈妈会注意的。」母亲平和地应对着我,旋即又小声微笑道:「膺儿,是不是妈妈准备给他买车,而没有你的份。你不高兴了,对不?」
我摇头否定,随后跟她推说累了想先睡觉。她点头同意后,我又和从浴室里出来的卫佐民招呼了一声,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既奇怪又沉重。回家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其他的人或者事都没什么太大改变,就卫宝峰这小子的变化很大。以前只是爱玩爱闹、可这两天,特别是今天中午所表现出来的,是狂妄自大,而且是有恃无恐的狂妄自大。
话说回来,如果卫宝峰现在的年龄和我一样大的话。对于他所追求的东西我并不会去反对。毕竟当下,哪个十八九岁以上的官员权贵以及富豪子弟们手头上没有一辆名牌车、一块名表?这根本不现实嘛!
可他现在还小,正确的三观没有形成之下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诱惑当中是会误入歧途的————
「别有用心!」想到这个词的我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了那个杨锦平的身影。这个在三湖市几乎算得上一号「衙内」的油滑家伙为什么要和卫宝峰结交。仔细回忆之下,我忽然发觉卫宝峰的缓慢改变正是从他和杨锦平的关系开始交好以后发生的。
「我该怎么挽救他呢?」带着这样的念头,心神不宁的我思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空调吹出的凉风以及瞌睡虫的双重作用下,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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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三天的归的忙着各自的事业;卫宝峰则是上午睡大觉,下午和晚上就跑出去玩耍,深夜才会返家。我呢,除了去干休所探望一下爷爷,还抽空到自己的三姑黄风铃家里坐了坐之外,其他一切照旧。
但我不是放弃挽救卫宝峰。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一家租车行租赁了一辆别克凯越的我有一种预感。过不了多久,它便能发挥作用了。
果然,第四天的下午。就当我在自己的卧室里做作业时,先前几日此均不在家的卫宝峰竟急匆匆地进了家门。鞋子都没脱的他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后就听见一阵忙乱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几分钟的口走去。
「去哪儿?」我冲其背后叫道。
「去同学家玩!哦,顺便给我请个假。我晚上不回来了。」他连头都没回,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见此,我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也飞快地收拾好东西离开家。
来到小区后门,将停放在那里的别克凯越开到前门处的我发现他还没有走。于是我将车停靠在路边,看看如此急切的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五六分钟后,他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我马上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随着他们一起前行。
出租车花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就出了市区。上环城高架后行驶了数公里,经红旗枢纽直接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奔驰而去。
将近两小时后,行驶百多公里的出租车终于抵达了卫宝峰所要到达的地方——省城曙光市。他下车后,又换乘一辆出租。车子七弯八拐下来到了市郊一家颇为高端的会所门口。
「太一」私人会所。
我特地留意了一下这家会所的名称并举目眺望,这是一个典型的仿江南别院式群落,很精致的白墙黛瓦。正门彩绘有两尊一人高的门神,金刚怒目,甚是扎眼。院中主楼则为透明玻璃墙体,红灯笼成排高挂,凝重厚实的胡桃细长方木林立。整体上份外幽静而雅致。
「他来这里干什么?在省城他可没有什么同学的啊!?」望着他向门口安保人员出示一张类似会员卡的卡片后举步进入的样子。我内心暗暗称奇。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母亲的电话。
「膺儿。」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舒雅「妈妈现在在省城办事。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嗯。」嘴里应合的我心头却泛起了一缕涟漪。具体是什么倒也讲不出来,心烦意乱的紧。
「喂!听的到吗膺儿?」见我不再说话,以为信号不好的母亲连忙问道。
「哦,听的到。」回过神来的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