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克托巴尼亚旧帝国海军装备的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可能是世界上最丑陋的无畏舰了:她的舰体不是纺锤形或者流线型,而是前后几乎一边粗的雪茄型,甲板是克里姆林的宫墙一般的红,看上去好像是一截浮在水上的原木。四个三联装炮塔几乎等距地排列在同一层甲板上,中间点缀着后桅,烟囱和侏儒一般的舰桥——尤其是舰桥,全无战列舰应有的威严,简直与平顶船同流合污了。
所有这些让玛利亚皇后级怎么看都是一艘体格过大的浅水炮舰,而不是标志着尤克托巴尼亚海军正式步入世界先进水平的主力战船。虽然她也曾经凭借坚船利炮逼得在黑海横行的莱茵兰战列巡洋舰“戈本”号一度销声匿迹,可是糟糕的航行性能(因为甲板太低,重心又靠前,舰艏经常上浪)让她难以驰骋大洋,与别国的同属一争高下。
不过,就在今天,也就是精灵纪元7503年的9月26日,玛利亚皇后级三号舰“自由”号——也就是原来的“亚历山大三世”却着实享受了一番众星捧月的待遇:在她的周围除了本就属于黑海舰队的九艘驱逐舰以外,还簇拥了四艘英吉利共和国海军的“复仇”级战列舰:复仇号(ion)。高卢海军的敦刻尔克级战列舰:敦刻尔克号(dunkeque)、斯特拉斯堡号①。萨伏伊帝国海军的两艘安德里亚·多利亚级战列舰:安德里亚·多利亚号(andeadoia)、卡约·杜伊利奥号(caiodulio)。这些战舰排成三个纵列,四艘英舰排成一队打头,高卢海军和萨伏伊海军的编队分列左右,组成一个品字形把亚历山大三世夹在中间,整个编队以20节航速前行
可以说,除了当前世界上最为先进的英吉利战舰“纳尔逊”级首舰“纳尔逊”号还在试航中没有赶来以外,战胜国各国的新锐海军力量都已云集至此。它们的任务名义上是护送“自由”号,实际上却是有意在向新生的苏维埃政权进行示威。自从莱茵兰公海舰队高扬着海军旗沉没在斯卡帕湾以后,旧大陆军事力量的最集中体现便是这支现代的无敌舰队了。
梅迪娜·西多尼亚女公爵的无敌舰队运载着征服英伦三岛的一万精兵强将,而现代的无敌舰队所护送的船团运载人数更多,不过战斗力却远不能及——包括了两万多白卫军残兵败将,以及各种夹七夹八的白俄难民三万多人,其中不少是老弱妇孺,和伤残的将兵。他们的领袖,是白俄将军弗兰格尔,著名的“黑男爵”。
在7503年的夏季,红军势不可挡地横扫了整个乌克兰草原。弗兰格尔白军最后的藏身地克里木半岛也是岌岌可危。黑男爵只好收拾起残余部队和一票主动或是被迫的追随者,坐船远走。虽然陆地上争不过红脑壳,不过海面上的安全还是可以放心的,从塞瓦斯托波尔到伊斯坦布尔并不遥远,出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之后,就是接纳他们的自由世界了。
虽然已经在内战中落败,不过弗兰格尔本人并没有太过灰心丧气——红脑壳毕竟只是一时取胜,文明世界的力量还是很可观。自己只要保持活动,迟早还有机会打回来,在这之前,不论如何寄人篱下落魄不堪,也都是值得的。刘皇叔携民渡江的时候,境遇可是远比自己狼狈得多了。
这些男女老幼,残兵败将,都聚集在“自由”号的甲板上,或躺或卧,或站或坐,样子实在像是聚集在顺水漂流的木桩上的一群蚂蚁。虽然战舰舰面宽阔,不过前甲板总是浸水,稍不小心就会被巨浪带到海里去,中部甲板挨着烟囱,煤烟味太重,适宜待着的所在并不充裕,因此大家都顾不得旅伴是半年没有洗澡还是身上带着长蛆的伤口,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即使是三哥火车的顶棚也不可能有这般拥挤了。
“真多···”蒋玉成由衷地赞叹道,“比芬兰湾那一支还要多。”
北尤克托巴尼亚维和部队是单纯由英吉利武装力量所组成的,而黑海的干涉军舰队却是战胜国的联合,因此声势更加浩大,也就不足为怪了。不过,瓦莲娜已经是一个经验者了,又对大舰巨炮没有什么特别的热心,所以只是平静地问: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先别着急啊,”蒋玉成不无遗憾地说,“先给他们照几张遗照吧,这样好的拍摄机会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心里却在念叨着,要是带斯坦琳一起来,也许她倒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
这支联合舰队的指挥官是英吉利海军中将霍勒斯·胡德,日德兰海战的大英雄,痛击希佩尔舰队的一把好手——至少,在宣传中是这么说的。胡德中将出身名门,与著名的海军上将塞缪尔·胡德属于同一个家族。以他这位亲戚命名的战列巡洋舰“胡德”号刚刚在去年冬天被蒋玉成炸进了芬兰湾的水底。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胡德中将的仕途:他被授权指挥装备最精良的第六战列舰分舰队,后来又成为了黑海方面干涉军舰队的总司令。
旧帝国黑海舰队在干涉军的逼迫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分裂为效忠于白军和红军的两部分。白军舰队此时正受到干涉军联合舰队的护航,运载被红军赶下海的弗兰格尔白卫军残余,而红军舰队则被迫在舰队分裂之后不久,于新罗西斯克自沉。在这一系列过程中,霍勒斯·胡德中将居功至伟。第一海务大臣戴维·贝蒂(也是胡德中将在日德兰的战友)吹出风来跟他说等他回国之后,很可能有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