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巴拉莱卡的眼神更好一些,她恐怕也很难认出面前的人来——在瓦莲娜的监督之下,蒋玉成的减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虽说身体还略显壮硕,至少脸已经缩下来不少了,不过恐怕不大容易恢复到当年的伪娘程度。不过在蒋玉成打量下的巴拉莱卡倒是和原来没什么区别:还穿着那套秦波胖子送给她的地球衣服,已经洗得有点发白。和平年代充足的营养也并没有让她已经被内战损害的身体发育起来,不过是银色头发被打理得整齐了许多,而且比原来有些光泽了,可是发带还是原来那根。
蒋玉成镇定地看着巴拉莱卡和小狐狸相逢的热烈场面,平静的笑着说道:
“把她从莫斯科的动物园搞出来真是费了我一份周折——毕竟小狐狸可是高加索野生独角兽当世仅存的稀有亚种,有一堆生物学专家求把她保护起来呢!”
“你听听,小狐狸,那都是些什么蠢话啊···”巴拉莱卡抱着小狐狸的脸,亲地的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战斗,可不是为了被人供起来浪费粮食啊——对吧?”小狐狸发出两声愉快的嘶鸣,似乎是在表示赞同。
“嗨,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太如意啊。”蒋玉成十分随便地在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说话都学会阴阳怪气了···”
巴拉莱卡闭上眼睛,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自找的呗,国家看来是不需要我这个废人的掺合了,我听叶卡捷琳娜说,现在打仗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吧?我这点手艺早就排不上用场了,还是乖乖退出历史舞台比较好·····”
蒋玉成配合着干笑了一声,然后说:“我马上又要出远门去,一想在索契呆了这么久也没来看看你,怪不好意思的····”
“是啊,蒋委员长总是日理万机嘛。这一次是要去哪里?”
“这一次可远了啊——去新大陆,芝加哥,那地方听说过吧?”
这么一说,巴拉莱卡才回忆起来:自己其实已经好久没听过广播了,因此难免跟国际大势有点脱节——仔细回忆一下的话,世博会是不是马上就要在芝加哥举办了?
“我这一次去啊,是要领着苏联代表团,在那个资本主义的心脏,向全世界展示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成果。”不论巴拉莱卡如何回应,蒋玉成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平缓,善意,“瓦莲娜也要跟着我一起去。”
“哼!你们两个就花着公款,到那个花花世界去好好地享受吧!”巴拉莱卡赌气地说,“我是没看出来参加那个世博会有什么用处!——听广播里面的介绍,那本来就是个帝国主义夸耀殖民功绩的自供大会,以前不是还抓点非洲土著的酋长什么的当成珍奇动物参展吗?——就像你们对待小狐狸一样!”
听了这话,蒋玉成又是干笑几声——在尤克托巴尼亚呆了这么些年,至少自己的一个主要优点还是没有变化,就是对妹子有着无限的耐心和宽容。他话音一转,平静的发问:
“啊,说起来,巴拉莱卡同志现在还关注国际共运的发展吗?”
“当然!”巴拉莱卡不假思索地回答。
“说起来,近十几年,科学社会主义的受众是越来越多了啊····”蒋玉成意气风发地讲述着,“不管在哪个主要国家,共产党都已经成为了一股重要的力量。之前总跟我们争夺群众的无政府主义党派,基本上都成不了气候,改去做他们的老本行丢炸弹搞暗杀了·····说了这么多,巴拉莱卡,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巴拉莱卡不以为然地说:“为什么?···因为国际部的工作嘛?——难道你想说是你自己的功劳?····”
“是因为我们的政权还存在着。”蒋玉成笑着解释,“人民群众从来都是因为现实的原因去接触理论,而不是因为理论的指导才去接触现实的。事实胜于雄辩,一个现实的科学社会主义的榜样,压倒了无数无政府主义天堂的宣传和叫嚣。单是我们这可诅咒的存在,就足以鼓舞大众对于科学社会主义的信心了。”
巴拉莱卡似乎被说明白了,不过她随即又不满起来:“···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们去参加世博会,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蒋玉成把话说开了,“现如今,资本主义社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不管是劳动人民,还是统治阶级中的有识之士,都充分地察觉到了危机感。这边呢,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却一片欣欣向荣——当然,也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至少我们在一天天地好起来,而敌人在一天天地烂下去。参加世博会,就是要把这个事实更加明显地展现在群众面前······”
巴拉莱卡还是不以为然:“···布尔乔亚也不是傻子,他们怎么会让你在他们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肯定会想尽了办法去找麻烦,砸场子,让你们丢脸的!”
“是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直面他们的攻击与抹黑,总比任由他们胡说要好。”蒋玉成的神色里面倒也有点忧心,当然还是以明朗为主“不过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大萧条,布尔乔亚自己也在不断地分裂,转向当中,对于苏联的态度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整齐划一的反感与敌视····乌里扬诺夫同志说过,我们要‘找朋友’,不过从矛盾论的角度分析,肯定是别人先有成为朋友的可能,然后我们的寻找才能得到成效。”
“现在去找朋友,应该是个好时机吧——在地球,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