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
眼见巴拉莱亚大显神威,敌人的机枪火力反而被其压制,跟在后面的骑兵禁不住发出欢呼。他们现在虽然情绪高涨,却必须要躲在小狐狸和巴拉莱卡的身后,不能舒展身体,也没法纵情驰骋,因此都憋着一股劲。但是紧闭双眼的巴拉莱卡却皱紧了眉头,额外的声音当然对她判断子弹的位置只会带来坏处,而她也不可能阻止战友们发出兴奋的叫嚷。于是巴拉莱卡深深深吸了一口气,耳朵轻轻地转了转,重新定神,用声波追踪子弹的来向·····
能看见的!·······
没错,巴拉莱卡的眼神不好,她可能辨不清敌人的机枪口焰和爆竹火光的区别,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敌人的子弹就像是在水里面前进一样,完全是清清楚楚地在她面前缓慢移动着····
挥出一剑!——
“铿!”
再来!——
“铿”
如此连贯,将宝剑像风车一样挥舞起来!——
“铿!铿!铿!铿!·····”
虽说巴拉莱卡的眼神不怎么地,可是她的坐骑小狐狸明显看的清清楚楚:它是直冲着白匪的机枪而去。准备让自己的主人第一时间就将之斩于马下。本来么,那小巧得好像宠物一样的独角兽和外形过于年幼的小骑手根本不会让人恐惧——远远看去这根本就是一个小女孩在摇来晃去的坐在旋转木马上面,可是眼见自己的子弹像棒球一样嗖嗖嗖地都变成了本垒打。机枪射手早就肝胆欲裂,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飞奔而来的小骑士,期盼着哪枚子弹能够侥幸击中她,这时却听“啪”一声轻响,马克西姆机枪的肘节机构停止了动作——原来是子弹带到头了。
“蠢货!”射手转过头来怒骂副射手,“还不快续上!不然······”
然而他的目光刚刚离开准星和射表,就看见副射手噗地一声倒在了战壕前缘,他两眼无神,脖子上还有一个窟窿在喷血····
机枪的噪音太大了,没听见有人冲这里开枪!——可是子弹是从哪里来的?····机枪手的脑袋刚转过一半,就有一记凶狠的木头枪托迎面捣过来——
“去你的!”
这一击登时砸的机枪手眼冒金星,仰面瘫倒在地。原来一队红军不知怎地从街垒的后面冒了出来,登时就打了白军一个措手不及。躲在胸墙后面的白军,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冲锋逼近的骑兵营上,完全没料到自己的侧后会有敌人出现,顿成腹背受敌之势。白军调转枪口想要开火,他们的步枪却因为比红军用的卡宾枪要长而操用不灵,在决定白刃战关键态势的第一时间落了下风。白军配有机枪的一个连被这从天而降的几十个红军冲断了战线,顿时混乱起来。旁人看去,只觉一阵暴风裹挟着刀光剑影和木头枪托在堑壕里肆虐起来。白军被这阵旋风刮得落花流水,举起双手匆匆遮掩了几下,胜负便见了分晓:白匪军见不是头,匆匆四散逃开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来不及庆幸自己的胜利:这路奇兵的指挥员跳出战壕,对着冲锋中的红军骑兵们用力挥舞双手。马背上的战士们看到了随着胳膊不断扬起的金色长发,赶忙出声提醒自己的营长:
“巴拉莱卡同志!好像我们的人已经把那个阵地拿下了!”
“什么?!·····”
巴拉莱卡无疑是听见了战士们在说话,可她眉头一皱,把右手的长剑在小狐狸的屁股上一拍,后者顿时更加卖力地狂奔起来——刚才全力冲刺是因为要进攻敌人,可是对着自己人冲刺的事情····
“喂!”街垒后面的指挥员着急起来了,“是我!——”
“噫!——”
小狐狸猛地一个急刹车,小小的身体夸张地高扬了起来,似乎很想在战友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英武气势,不过完全徒劳。金发的红军指挥官没好气的说着:
“——你这个睁眼瞎!”
巴拉莱卡稳坐在马上并不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她得坐在小狐狸的背上才能保证视线与对方平齐,虽说她实际上是在对金发指挥员左边的敌人尸体怒目而视:
“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你又出现的这么及时!——怎么进攻的时候总见不到你?!”
“这说明我擅长把握战机,巴拉莱卡·安德烈耶维娅···”对方骄傲地挺着胸膛说道
如果告诉旁人,现在正隔着胸墙对峙的这两位其实都是红军的指挥员,那他一定会感到难以置信。因为从外形上看来,两个人的差别就如同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一样明显:
巴拉莱卡·安德烈叶维娅·柯察金娜是一个体型娇小的精灵少女,面容未脱稚气,胸部也是平平的一片飞机场。她黯淡的眼睛里面永远是率真和坦诚的目光,头发是毫无光泽的银白色,而且支楞八叉,全靠一条朴素的发带约束。身上的绿色大衣是非常简单的款式,没什么纹章和挂饰,只扎了一条白色的武装带而已,除此之外,就是那两柄长剑了。
而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却是个御姐形象,漂亮的脸蛋颇有风韵,长长的金色秀发铺散下来,末端还烫成了卷。就在发梢所及的位置,丰满的胸部骄傲地挺立着。她还带着和旧帝国军官类似的大檐帽,身上笔挺的军服一尘不染,脚上的皮靴锃光瓦亮,明显是按照旧帝国堪称严苛的军容要求而整理的——除了额头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