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液体滴到她的唇上,热热的,咸咸的。眼泪,是眼泪,谁在哭,为什么要哭?
是为了她哭吗?为了傻傻的她,还是为了聪明的她?
不知怎地,一想到这个问题,她也无端的悲伤起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啊,若是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她,到底哪一个该留下呢?
“嫲嫲你看,她哭了,林北哭了,她能听到我们说话,她能听到。”少年激动的喊道。
是了,是了,他们是为林北哭,那个聪明的林北,不是傻傻的她。傻傻的她除了别人的欺负和冷落,什么都没有,只有聪明的林北才能得到别人的爱戴。
所以,她要聪明的自己活下去,好好的活着,有尊严的活着……
林北醒来已经是两天后,这两天她身边一直有人,有时候会和她说话,有时候便只是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待着。
她能分辨出是谁在她身边,她也想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可是她好像被梦魇住了,眼皮好似有千金重,任她如何努力也睁不开。
若不是她听到薄骨握着她的手说她若是再不醒,他也不活了这样的话,她心里一时着急,竟反手握住了薄骨的手,从梦魇中醒了过来。
“薄骨……”林北急切地唤道,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噶的不像话,就像被砂纸磨过似的。
“林北,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薄骨刚刚哭过,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却洋溢着喜色。
他小心翼翼地把林北扶起来,给她喂了些水。
水还是温的,顺着喉管滑下,很舒服,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薄骨欣喜地出去叫老嫲嫲他们,林北便靠在石壁上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她现在栖身在一个十分宽敞的山洞里。山洞的洞口不大,只有一方阳光照射进来。
山洞的前侧十分平坦,围着石壁铺了厚厚的褥草,部落里的人晚上就住在这里。山洞的里侧竟然有一汪活水穿洞而过,水流声音并不多大,并不影响休息。
说起来,这应该是一处极佳的栖息之处,林北呆呆的看着凹凸不平的石壁,心却痛得揪了起来。
这里,她曾经来过。不对,应该说这个身体曾经来过这里。
这次昏厥,她最大的收获便是终于把原身的记忆串联了起来,她终于知道这个身体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同时对这里的人也更多了一分了解。
原身所在的部落以前非常强大,和崖山部落差不多。却不知道和哪个部落结了仇,最终被迫离开。这个山洞就是他们离开前原身经常来玩儿的地方。而原身所在的部落距离这个山洞也并不多远。
那个地方很不错,背靠群山,前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和崖山部落的地理环境有些像,却比崖山部落拥有更广阔的平原,也更加适合长期居住。
那样好的地方,若是能建上一排排的房子,在平原上开垦出荒地种庄稼,再圈出地方来养些家禽牲畜,那日子该有多惬意,比现下朝不保夕的日子强了不知道多少。
“林北,你终于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老嫲嫲在薄骨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凫游和岩岫。
“要是咱们部落有巫医就好了,也能给你看一看,这两天凫游把周围都转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有巫医的大部落,哎。”老嫲嫲坐在林北身边,絮絮叨叨。
不过才几日未见,老嫲嫲好像一下子老了不少,人也不大有精神,林北看的分明,老嫲嫲眼底净是青灰的颜色。
“嫲嫲,我没事了。”林北握着老嫲嫲的手劝慰道:“我就是太累了,睡了两天,整个人都精神了。您就是让我现在起来干活啊,我也能干。”
说着,她作势要起身,老嫲嫲和薄骨赶紧拦住她。
“大家现在有地方住,渔网网一次鱼就够大家吃一天,哪里还需要你干活?”老嫲嫲忙道:“你就好好歇着,等全好了再四下走动。”
林北躺了两天,哪里还躺的住,老嫲嫲出去之后,她就试着起了身。
开始走几步还有些踉跄,适应了一会儿便好了。她两天没吃东西,腹内空空,想要出去寻些吃的,也顺便看看周遭的环境。
即使脑海里已经有了周围环境的影像,若是不亲眼去看看,她心里总也不踏实。
“林北,你怎地出来了,快回去歇着!”林北刚走出山洞,正在和薄骨一起补渔网的凫游就迎上来要把她搀扶回去。
“我没事,真的没事。在让我躺着,我才难受呢。”林北连连摆手,看到洞口左边不远处用石头支起的灶上还有火星,上面的陶罐也有热气冒出来。
“可还有吃的,我很饿。”林北可怜巴巴的说道。
“嫲嫲怕你醒来喊饿,早就给你准备了吃的。”凫游走到陶罐边,给她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鱼汤。
林北端着碗走到薄骨身边,一边看着他补渔一边喝汤想心事。
虽然刚刚醒来,但是林北却一刻也闲不下来,她必须早早为临水部落做好打算。被人欺负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次次都被人欺负。像这次那样丧家之犬似的逃跑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
只有一个办法才能避免被强者欺负,那就是比他们都强大,强大到旁人提起临水部落的名字便胆战心惊,再不敢做他想。
“还要不要?”凫游突然出声,吓了林北一跳,手上的陶碗差一点儿掉到地上。
“不要了!”原来汤已经喝完,她把空碗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