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林北心里突然震颤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她开口问道:“他是谁?”
“矫鹰,是矫鹰啊。”阿俏十分激动,并没有看到林北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失落和哀伤。
这一个上午,林北一直陪在阿俏身边,不是她不想走,实在是阿俏太高兴,一直拉着她说话。
而她说的那些,林北想听,却又不敢听,最后,却也全都听了去。只是,听到最后,已经没有了那些复杂的情绪,剩下的只是狐疑。
林北和岩岫离开崖山部落的当日,阿俏趁着部落里的人不注意偷偷去青岩部落寻找矫鹰。她在青岩部落外面碰到了一个男人,向他打听矫鹰的消息。那个男人告诉她矫鹰不在部落,让她晚上去林子里等,他会让矫鹰去找她。
阿俏偷偷来一次青岩部落不容易,自然不肯就这么回去。于是就应了男人,天黑之后就去林子里等矫鹰。
当晚是阴天,月亮和星子都被乌云遮盖,阿俏靠坐在一棵大树下,听着或远或近的粗喘和呻|吟声,心焦难耐。
就在她等的十分不耐烦的时候,矫鹰来了。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但是高大的身形让阿俏确信来的就是矫鹰。
她上前要去拉矫鹰的手,她有很多话要和矫鹰说。可是那一晚的矫鹰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以前矫鹰对她,甚至对其他女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可是那一晚他却特别热情。
他直接把她推到草地上,一次又一次进入她的身体。那一晚,她是树林里叫的最大声的,也是最快乐的。
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矫鹰才放过她。那时候她已经筋疲力尽,趴在草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等她恢复了些力气回头去看矫鹰的时候,矫鹰已经转身朝林子外走去。她唤了矫鹰好几声,矫鹰也只低低沉沉的“嗯”了一声,又恢复了往日冷冷淡淡的样子。
“矫鹰的孩子,长大后一定是最强壮,最聪明的,你说是不是林北?”阿俏撞了撞林北的胳膊,期盼地问道。
她的眼神直白地告诉柳河,她想听到肯定得答案。林北从善如流,含笑点头答道:“是,孩子一定是最强壮,最聪明的”。
至于是不是矫鹰的,那就只有问过矫鹰才知道了。林北总觉得事情不如阿俏说的那样简单。从始至终,阿俏都没有听矫鹰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也没看清楚他的正脸,只凭高大的身形就判断那个男人是矫鹰。
青岩部落高大的男人不少,比如虎牙,虽然不如矫鹰壮硕挺拔,却也相差不多。
只是这样的疑惑她不能和阿俏说,现在对于阿俏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林北,我想去找矫鹰。”兴奋头儿过了,阿俏又垂头对林北道:“青岩部落和崖山部落死了那么多人,但是我觉得矫鹰没死,他肯定还活着,我想去找他。”
林北也一直相信矫鹰没死,一直没打捞上来尸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心里总觉得矫鹰就像是天上的雄鹰,能够飞很高很高,怎么会轻易地被人折去翅膀,了了生命呢。
她心里虽然和阿俏想的一样,却不能支持阿俏的决定,“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那边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说不准去了反而拖累矫鹰。”
阿俏很久都没开口,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北,“林北,我知道首领嫲嫲最听你的话,你去和她说说,让她派人去找一找矫鹰吧,让矫鹰来临水部落,临水部落一定也需要矫鹰。”
派人出去找矫鹰,那指定要派年轻力壮的男人出去。可是临水部落年轻的男人就这么多,若是出去在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林北不是不想去找矫鹰,而是深知冒着损失临水部落人员的险去找矫鹰,不妥。
她体谅阿俏的情绪,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便只含糊道:“这件事我去和老嫲嫲说说,全凭老嫲嫲决断吧。”
她打算拖一拖,拖到阿俏肚子再大一些,情绪也更稳定了,再说没办法去找矫鹰,这样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她不想让部落里的年轻人有闪失,却有很多事情逼的她不得不走出去,接近危险的地方。
那日晚上吃完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又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阿芒突然来找林北,她为难的对林北道:“林北,部落里的盐剩下的不多,恐怕吃不了几日。”
林北一怔,若是阿芒不说,她都忘了盐的事情。怪不得这几天吃饭总觉得味道淡呢,指定是阿芒为了多省下些盐,放的没有往日多了。
也是,当初逃来的时候看着盐有不少,心道指定能吃很久。可是现下临水部落的人比以前多了那么多,盐自然也吃的多,那些盐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
房子建成后,林北重新分工,阿芒就负责灶房,大家的饭食都是她带着人做的。阿芒也是心思灵透的,她指定知道现在湖那边不太平,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肯定也不会来找她。
沉默了片刻,林北才对阿芒道:“盐可以省一些用,但是也不能一点儿都不用,否则大家的身体受不住。我找薄骨他们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
林北找到薄骨、凫游和岩岫,四个人单独燃了一堆篝火,凑在一起商量这件事。
“林北原说吃盐对身体好,以前我并不是很信,可是吃了这么长时间,我真的觉得身体好了不少”,薄骨最先说话,“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