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时候,几个男人已经装了足够的盐,林北却收获甚微。
赶夜路不安全,他们就在原地燃起篝火,打算第二天再回去。
林北不甘心,把大豆给几个男人看,交待他们,“明天早上起来你们就采摘大豆,太阳晒到头顶的时候再往回走。”这样在天黑前总也能回到部落。
人多力量大,天亮之后大家一起采摘豆荚,还不到太阳晒到头顶的时候林北的柳条筐已经装满,六个人便往回赶。
回到部落正是夕阳西斜,部落上下准备吃晚饭的时候。
可是,他们回到部落里,却发现灶房里根本没人,部落里除了老人和孩子,其他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其他人去了哪里?”林北放下筐子,随手抓到一个小孩儿问道。
小孩儿伸手指了指河边的方向,口齿不甚清晰地说道:“有人,有人。”
河边有人还是河里有人?林北马上想到之前河里漂下残缺不全的尸体的事情,不及和矫鹰他们解释就往河边跑去。矫鹰几个人把盐放好也追了过去。
林北到达河边的时候,河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人很多,却很肃穆,没有人说话。
林北走过去,大家自动让开一条路。凫游、薄骨、岩岫和老嫲他们都在最前面,林北走到他们身边,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差一点儿就吐出来。
太惨了,躺在河岸上的那具尸体,实在是太惨了。
他被人砍断了四肢,眼睛被挖,舌头也被拔掉,就连鼻子和耳朵也被割了下来。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的腹内,竟然什么都没有。显见他被人剖腹,把里面的内脏全部取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会是谁做的,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林北更关心的是,这个被蹂|躏成这个样子的人,到底是谁。
“谁?他是谁?”林北问身边的人。
“是虎牙!”岩岫回答。
早前他和虎牙有过冲突,这具尸体也是他最先发现的,是他最先确定这人就是虎牙。
虎牙,竟然是虎牙,前几天才刚刚见过他。那时候他虽然也是东躲西藏,却活的好好的。这才几天不见,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天色不早,把这可怜的孩子送走吧”,老嫲嫲哀叹一声,让人去剥了块树皮,把虎牙卷上,送进了密林里。
用树皮卷虎牙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林北朝惊呼的方向看去,就见阿俏惊恐看看着虎牙,然后,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幸好她身边站了不少人,及时扶住她,没有让她摔倒。
难道阿俏认出那晚和她交合的人是虎牙了,所以才会晕倒的?
林北抬头去看矫鹰,发现矫鹰也在看她,显然两个人想到了一处。
虎牙被送走之后,大家都回了部落。阿芒带着人做饭,有了盐,煮出来的食物好像更香了,可惜,看了虎牙的尸体,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
林北也是,只胡乱地吃了一点儿就实在吃不下去了。她干脆把大豆荚都拿出来,坐在篝火边一颗一颗的剥大豆。
老嫲嫲去看阿俏了,也不知道阿俏的情况怎么样。自从知道矫鹰要来临水部落,她的心情就一直不错,身体也渐渐好了不少。
若是突然发现那晚的男人是虎牙,不知道她能不能停住。
正在林北胡思乱想的时候,矫鹰、凫游、薄骨还有岩岫几个人都凑了过来。
薄骨不说话,坐在她身边之后就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剥豆子,岩岫本来就是个话少的,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最先开口的是凫游,话却不是对林北说的,而是对矫鹰。
“你怎么不去看阿俏?这个时候她应该很希望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凫游别有深意地说道。
现在部落上下几乎全都以为阿俏肚子里的孩子是矫鹰的,凫游自然也这么以为,所以才当着林北的面有此一说。
矫鹰却安坐不动,也不搭理他,也抓起一把豆荚开始剥豆子。
被忽略的凫游很是气恼,还要再说,这时候却听林北淡淡说道:“凫游,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如果你不能帮我干活,那就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什么是他该做的,自然是和以前一样,和女人去交合,为部落生出更多的孩子。
林北一句话,凫游便什么话都没有了。只闷闷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几个忙着剥豆子,又觉得自己在这里多余,干脆也抓了一把豆荚默默地剥起来。
一筐豆荚剥了大半的时候,老嫲嫲从阿俏的房间里出来了,直接走到林北他们这里。
“矫鹰,你去看看阿俏吧,她一直叫你的名字”,老嫲嫲对矫鹰说道。
矫鹰看了林北一眼,林北却还在专心剥豆子,好像根本没听到老嫲嫲说话一样。他抿了抿唇,到底什么都没说,起身去了阿俏的房间。
老嫲嫲坐下帮林北的忙,后来又有几个人过来一起剥豆子,一大筐豆荚剥完,竟剥出整整一大陶罐的豆子来。
老嫲嫲摇头,“林北,太麻烦了。采摘麻烦,剥豆子也麻烦,而且只有这么一点儿,远远不够部落的人吃啊。”
林北对老嫲嫲笑笑,“嫲嫲,这些都不吃,我要留着,留到天气暖和了,把它们种到地里,然后收获更多的豆子。”
老嫲嫲似懂非懂,却也没有多问。
林北让岩岫把剥好的豆子搬进她的房间,明天还要把豆子拿出来晾晒,晒干了才好储存起来。
她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