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忿的王喜梅找到了学校,要求赔偿,结果学校说责任不在他们。拒绝了她的赔偿要求。无奈之下,王喜梅只好到镇政府上访,希望政府帮忙调解一下,谁知在镇政府转了一大圈儿,那些人不是玩儿电脑就是睡觉看报纸,问来问去,竟没有一个人说能管这件事。
王喜梅又来到了县里,先到教育局跑了一趟,教育局领导说这事儿不归他们管,让她跟学校协商解决,跑到信访办,对方让她说了下情况,接着也没有了下。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在电视的新闻里看到了刘县长,新闻里说刘县长是个好官,她便信了,这才装好了鸡蛋跑到县政府,找刘县长伸冤。
刘驽马耐心地听她讲完,手指轻轻的在大腿上敲击着,他看了王喜梅一眼,皱着眉头问道:“刮风把玻璃刮掉了?能有这种事?”
见刘县长不相信自己的恶化,王喜梅大声分辨道:“千真万确,我们镇上的学校又旧又破,窗户上的玻璃还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学校老师自己钉上去的,他们不是木匠,没钉结实,不那玻璃也不可能让风吹下来啊。”
刘驽马的脸就黑了下来,眉头慢慢的拧成了个‘川’字,他在去年入冬之前,曾经三令五申的强调,要求下面乡镇的干部做好学校的维修整治工作,确保孩子们在一个安全温暖的环境中过冬。现在看来,这义门镇的党政领导却是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他脸一黑,王喜梅的心里就难免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刘县长,您一定
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家二花长得水灵灵的,长大了肯定能嫁个好人家,现在可好,脸上头上都是长长的刀疤,还缝了针,这就等于是毁容了啊,将来可怎么嫁人好。要是在家里蹲一辈子嫁不出去,可就得靠我和她爸养活她一辈子啊。”
刘驽马微微点头,这边的习俗,女儿出嫁的时候男方家是要上彩礼的,算是偿还女方家对女儿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姑娘越漂亮,出嫁时收到的彩礼也就越多,这彩礼钱也是这边不少老人的养老钱。现在王喜梅的孩子破了相,非但将来没人娶,收不到彩礼钱,还要给家里增加额外的负担,难怪王喜梅会这样着急。
正在此时,办公室房门被轻轻敲响,邢栋探头进来,对刘驽马道:“领导,开会的时间到了。”
刘驽马看了一脸焦急的王喜梅,朝她道:“事情我知道了,这件事的责任在学校,可学校教室玻璃不结实,又是因为教育部门和地方政府修缮不利所致,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喜梅有些不放心,忍不住问道:“刘县长,您不能唬弄我吧?前几天我到信访办,他们那边的人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我回去等了好几天,还是一点儿信儿都没有。”
刘驽马笑着道:“放心吧,我要是说话不算数,你可以举着横幅来我们县政府门口,也可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无赖小人,我绝对不还嘴的。”
王喜梅面色尴尬地道:“刘县长,我知道您是个好官,我这就回去了,家里的住址要给您留下吗?我家没装电话。”
刘驽马摇头道:“不用了,我会让你们镇上的干部去你家里给你送钱,我相信他们不敢唬弄我的。”
“好,那我这就回去了。”王喜梅连连点头,困扰多时的问题一朝解决,顿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感恩戴德的走出门外,将鸡蛋篮子放在邢栋的桌子上,叮嘱道:“你是刘县长的秘吧,这篮子土鸡蛋我给你留下,你没事给刘县长煮上一两个,补补身子。”
邢栋有些哭笑不得,赶忙推辞道:“大姐,这可不成,我们有纪律的。”
刘驽马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佯装生气道:“王大姐,你再这个样子你的事我不管了啊。”“别,别,我这就走。”王大姐吓了一跳,赶忙拿起篮子,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肩膀都在门框上磕了一下。
刘驽马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掏出电话给高天打了过去:“喂,小天啊,你现在在车队吧?恩,马上开车到政府办公楼门口,有个老大姐下去了,把她送回家里,顺便认认门儿,就这些。”
打完电话,刘驽马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一拍脑门,也拔腿朝外跑去,每次会议他都喜欢提前十分钟左右到场,来双城以来还从未迟到过,没想到这个记录居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