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里面,再凶猛的老虎,也会被群狼撕成碎片,除非你像焦明义那样没有进入核心圈子的想法,否则的话,派系的支持是少不了的。刘驽马知道,他虽自认为从基层干到现在的位置,干了不少的实事,也做出一些工作成绩,可其实他更明白,如果没有陈晓凤等人在一些关键时刻站出来替他说话,恐怕直到现在,他连实权科长都当不上,更不要提入主双城,做政府方面的一把手了。
圈子是什么?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一个圈子的组成部分究竟是因为什么团结在一起的呢?或许是相同的理念,又或者是共同的利益,也可能只是抱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念头寻求庇护。
任何一个圈子,都分为外围和核心,外围人员可以得到这个圈子的庇护,也可以从其中获得一定的帮助。而核心人员,则代表着这个圈子的能量,只有真正进入核心圈子,才能真正利用起这个圈子的资源,说话也开始影响圈子前进的方向,而不是如外围人员一般,只能随波逐流。
雷万鹏从基层一步步走到省委副记的位置上,其圈子本身就是一股不俗的势力,韩家就更不用说了,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派系,如今这两方联合起来,在临江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能被这个圈子的核心认可,获准进入其中,虽不是真正的加入,而是属于旁听性质,可刘驽马已经很开心了。
据说这个聚会在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的前提下是一月一次,每次的聚会地点都是随机的,参加人员也极为低调,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刘驽马这次下城坐的是县里的破桑塔纳。这破车在路上趴了两次窝,也就是高天懂得一些汽修知识,否则的话,他恐怕第一次获准参加聚会就要因为车子坏掉而爽约了。
桑塔纳缓缓驶过南国酒店,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又向前直行大概两公里左右,一座花园式的酒店便印入眼帘,这栋欧式风格的建筑是去年才刚刚落成的,城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五星级酒店——维也纳大酒店。
在酒店门前跳下车,让高天随便找地方吃点东西,刘驽马这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装,施施朝酒店中走去。
双方约好的地点是九层的九零八号房间,在前台确认过身份之后,一个穿着枣红色职业套裙的女服务员带着刘驽马登上观景电梯,朝上升去。
将他送到房间前,那女服务员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迟疑了两三秒,这才转身离开。刘驽马摸了摸鼻子,心说你的工资肯定比我高,我就不给你小费了。
深吸一口气,按了按房间的门铃,房门很快打开,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人站在门前,微笑着向刘驽马伸出手:“你就是刘驽马吧,来,请进。”
刘驽马愣了一下,这才迈步朝里面走去,开门的这位他非常熟悉,不就是临近城的宁海市市长孔庆东吗?从来没听干爸雷万鹏提起过,想来应该是韩家的嫡系人马了。
孔庆东将刘驽马让进房间,一边并肩和他朝里面走去,一边低声道:“早就听说过你了,一直没有机会一见,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看到你,我就觉得自己老喽。”
刘驽马笑笑没有说话,随孔庆东走进客厅,见客厅红色的中式实木沙发上,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正在品茶,此人一头精干的短发,双目有神,不怒自威,见他进屋,笑着倒了杯茶推到他这个方向,露出一丝笑容道:“刘驽马,神交已久了,来,喝茶。”
孔庆东就低声介绍道:“这是释委记,王朝阳。”
刘驽马恍,这位就是纪委王记了,当初听孙援朝提起过,也是干爸雷万鹏一手提
拔起来的干部,因为杨鸣的案子,两人虽没有见过面,可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神交已久了。
刘驽马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极品铁观音,孔庆东就凑趣道:“老王,我可是有意见了,咱俩也算有些交情了吧,可我却从来没喝过你泡的茶。”
王朝阳吸溜了一口茶汤,看了他一眼,道:“我给小马倒茶,是表示欢迎提携之意,你需要吗?”
孔庆东就摇头,无奈道:“你这个人,一点儿玩笑都不会开的么?”后就转头:“小马,你现在是,县长?”
刘驽马赶忙摇头:“代县长,还级别还是副处级。”接着道:“结果这两三个月就出来了,因为还没定好,所以我也没印名片,就没有名片发给您和王记了。”
孔庆东就道:“名片是发给外人的,咱们留个私人电话就行了。”转头看看王朝阳:“老王,咱们省最年轻的正职县长是多大?”
“二十六。”王朝阳放下茶杯:“刚解放那会儿,特殊的历史条件下的产物,政局稳定下来之后,最年轻的县级干部是三十四,小马是必会打破这个记录的。”
听自己成了历史的缔造者,给后辈留下一个追赶的背影,刘驽马心里就有些兴奋,脸上却平静的很,谦虚道:“我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向前辈学习的。”
和刘驽马互存了电话之后,孔庆东微笑道:“小马,不要妄自菲薄。从我从政以来,发现所谓运气比较好的人,大多都是对机会极为敏锐的能人,这种人一旦遇到一丁点儿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