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和这个胡静当初在楼顶上有一面之缘,往大了说勉强也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了,劝解起来可能会有些优势,谁知道对方根本就不买他的账。
“砰!”听完刘驽马的话,胡静使劲儿地拍了下床板,怒道:“现在知道过来找我们了?当初我被居委会的人带走,要到医院流产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闻不问?上新闻了,上网络了,影响你们的声誉了,你们急了,是不是?”
刘驽马摇摇头,道:“我说了,那天的事情是居委会自主决定的,提前根本没和我们街道里汇报,人我们不是已经处理了么。再者说,他们的方式和方法虽不对,可你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再生一个确实会违反计划生育的政策……”
“什么?”胡静眉角都立了起来,大声道:“政策不政策的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这样吧,我答应你们不再追究此事,再有来采访的我一律说是因为家庭暴力,你们也答应我,让我再生一个!”
“不行!”刘驽马也站了起来:“这个条件我们不能答应,如果往楼顶上一站就能让政策网开一面的话,这政策也就成了一纸空!”
“既这样,你走吧,什么时候让生了什么时候过来!”
就在两人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刘驽马身后的大门忽传来一阵钥匙的开门声,门开了,脸上带伤的王子元出现在门外,他看了看刘驽马,又瞅瞅自家媳妇,疑惑地问道:“老婆,咋了?在外面就听见你们叫唤,这是谁?也是记者么?”
刘驽马见王子元居没有认出自己这个打了他的暴徒,有些诧异,随即了,想来这王子元昨天定是没少喝酒,挨打的时候也是醉醺醺的,可能压根儿就没记住自己长什么样。
胡静一下来了精神,指着刘驽马道:“老公,这个就是昨天打你那个人,他是街道办的,今天过来还想让咱流孩子!”
“啥?”刘驽马气乐了,这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太强了吧?
没等他解释,就见王子元伸手抄起门边的一把笤帚,朝自己打来。刘驽马赶忙一闪身躲过扫帚的攻击,大声道:“别动手,听我解释。”
王子元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他解释,边打边喊;“你跟我的笤帚解释吧,你居还敢上门,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刘驽马见状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没法再继续下去了,伸手挡了两下,抓会从王子元身旁冲出门外,略有些狼狈的跑远了。
王子元手拿笤帚,仿佛得胜的将军,对着已经跑远的刘驽马大喊道:“赶紧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从王子元家出来,刘驽马沿着小商品市场那条街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心情沮丧,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无法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情况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糟,竟直接谈崩了。刘驽马很清楚,现在这件事闹这么大,对方提出的条件街道办根本不可能同意,否则被有心人散布出去,说计划生育这项国策被街道用来当做谈判的筹码,那政府的威严何在,国策的庄严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