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夏敏浩才开口问道:“那天晚上的事,你觉得,是宋枋意为之的吗?”
刘驽马很肯定的摇摇头:“不会,那天之后,我把事情梳理了一遍,可以肯定不是个圈套。”
“那为什么那个叫冯晶的女人会在这个时候向你发难?”夏敏浩的眉头皱了起来,摇头道:“小马,你能从基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到现在这个位置,应该知道现在社会的险恶。我想,这件事的关键所在,还是那个叫冯晶的女人,怎么处理,你自己权衡。你毕竟是纪委的干部,既是受人陷害,那这件事我就先替你压下来,你尽快把事情摆平。当,能压多久我也不知道,毕竟,这事牵扯到宋省长的公子,我能帮你的很有限。”
刘驽马默默地点头,他心里很明白,夏敏浩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是看在干爸雷万鹏的面子,以及自己是纪委干部的份儿上了,让他因为自己和宋新军交恶,是根本不现实的。
回到办公室,刘驽马坐在办公桌前,点上一根烟,眉头越皱越紧,冯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告自己qiáng_jiān?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都没有跟她联系,觉得受到了冷落,或者是跟宋琛达成了某种协议?虽说冯晶看起来并不像那样的人,可人心隔肚皮,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其实并不了解,未必没有这两种可能。
再一想,如果真的是觉得受了冷落和委屈,她大可以给自己打电话,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此看来,冯晶十有八九是和宋琛达成了协议,才会这么做的。只是,她为什么会和宋柘作呢?记得那天晚上,她刚刚发现失身之后,第一时间就用碗的碎瓷片架在脖子上,要多刚烈有多刚烈。而且,她汽车里那些和贫困山区小学孩子们的合影也不是假的,一个既有爱心,又刚烈的女子,为什么会和一个坑害过她的人合作,来对付自己呢?
满脑袋乱七八糟的想法,如同一团乱麻,刘驽马想来想去都没投头绪,干脆掏出手机,找出冯晶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出所料,冯晶的手机果是关了,刘驽马轻轻将手机放在桌上,点上一根烟,靠在椅子上,静静地沉思起来。
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处理才好呢?正如夏敏浩所说,自己确实是在冯晶酒醉的情况下占有了她,这是既定事实,根本容不得否认。而且,当时只有自己和冯晶两个人在,酒店门外和走廊上的摄像头,都显示自己将冯晶带到了酒店房间之中,只要冯晶一口咬定自己是强行占有她的,自己就算有一百张嘴,也难以辩驳。
更麻烦的是,虽说当时自己是在冯晶被下药的情况下占有了她,还是被动占有,可现在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自己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她当时吃了药,也就是说,自己完全没有理由给自己脱罪。
情况糟糕到了极点,其实,单凭现在的证据,警方已经足够立案,并将自己带回警局问询了,只是,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副厅级干部,而且还是省委记的干儿子,再加上夏敏浩力保,这才暂时无碍,可如果真的是宋琛在这件事后面推波助澜,那他绝对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
时间紧迫,就这么坐在办公室里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刘驽马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四海春光大酒店,找到当时的那个服务生,那天的情况他是最清楚的,就算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至少也可以做个旁证吧?而且,要是能从他口中得知冯晶的下落,岂不是更好?正如夏敏浩所说,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冯晶的身上,只要找到她,开诚布公的谈谈,事情应该就能迎刃而解。
一路驱车赶往四海春光大酒店,到了酒店的时候,还不到饭点儿,酒店一楼大厅里面只有两三桌客人,见刘驽马从门外进来,马上有一个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先生,是要订餐吗?”
刘驽马摆摆手:“我找个人,一个服务生,他……”说到这里,他突卡壳了,那个服务生的名字他不记得,长相,也有些模糊了,便比划着道:“他大概这么高,恩,是外地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在楼上包间工作,你认识吗?”
一听刘驽马不是来这里吃饭的,那个服务员的态度立马冷淡下来,摇头道:“对不起,先生,您说的那个人我没有印象,您可以找别人问问。”说完就走了回去。
什么态度……刘驽马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说,径直朝楼上包间区走去。来到楼上包间外,又有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微笑着询问他的需要,刘驽马这次也学精了,干脆说自己要在这里订餐,交过定金之后,那服务员果热情许多,看时机差不多了,刘驽马才再次询问起了那个服务生。
“您说的是张超吧?”服务员笑着道:“他在前几天就辞职不干了。”
“知道他去哪了吗?”刘驽马有些急切的道:“我找他有很急的事情,或者,给我一个他的电话号码也可以。”
“实在是不好意思。”服务员有些歉意地道:“我和他平时不熟的,倒是有几个服务生跟他住在一起,平日里关系也不错,不过我听他们说,张超走了之后,换了新的手机号码,qq、微信什么的都不上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冯晶呢?你们的餐饮部主管?”见张超那条线断了,刘驽马的心猛地一沉,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点儿冯晶的消息。
“您说冯经理?”服务员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