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飞机过去6个小时,然后在乌鲁木齐6天,每天开车5—8小时。我站起身来,思索了一下,幽幽的说:「邢路,你是不是最近打我屁股已经不过瘾了。」
邢路奇怪:「没有啊,你为什么说这个。」
我继续问:「你如果想要像齐总那样,用皮鞭打,或者蜡油烫的话,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只能在这个五一期间,以后就不行了。」
邢路非常奇怪的样子:「惠惠,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怎么可能那么虐待你呢。」
「那你就可以这么虐待我了?」我指着电脑屏幕:「我从来没做过飞机,现在一下要飞6小时,我坐车去汕尾都晕车呢,你要每天开5—8个小时,我在平原长大,你就敢直接带我上海拔4000的地方……」
我认真的说:「邢路,我还是宁可被你用皮鞭抽来的舒服些。」
邢路目瞪口呆的样子:「惠惠,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晕车呢,我以为你上次只是因为要来月经身体不舒服。」
我想了想:「我上次和素素去江湾玩的时候,我好像也有点晕车,我好像坐汽车时间长了都不行。」
邢路问:「吃晕车药试试呢,赛里木湖就像羊卓雍错一样蓝,喀拉峻和那拉提的空中草原比川西和甘南的草原都要漂亮。」
说着,邢路打开他大学时和盘颖出去旅行的照片给我看,他觉得我看完照片就一定想去了。
我看着碧蓝的羊卓雍错湖,确实很漂亮啊,还有一望无边的川西大草原,确实也很漂亮啊,但是我真的不想去呢。
我指着那张夏日的绿色原野的照片,对邢路说:「你知不知道,美洲狮就是生活在这种草原上。」
邢路点头:「我知道。」
我继续说:「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狮子捕食时候,明明和绿草的颜色差别那么大,要走到很近才会被猎物发现?」
邢路有点疑惑的摇了摇头。
我继续说:「绝大多数的哺乳动物都是红绿色盲,它们眼中黄色和绿色是没有任何差别的,就像黑白电视里面,我们也分辨不出来一样。所以绿色的草原反而成了黄色狮子的保护色。哺乳动物只有两种色觉,只有我们人类是有红绿蓝三种色觉,才能看到多彩的世界。」
邢路哦了一声,很感兴趣的听我继续说。
我继续:「但是,我们人类能看到的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颜色么?」
邢路说:「不是,我们只能看到光谱中的可见光部分。」
我摇头:「那个可见光是我们自己定义的。人类有些人已经进化出四色视觉了,据说他们看到的世界的色彩丰富程度,是我们普通人的百倍,鸟类大多是四色视觉,所以他们能够轻易的看穿虫子的伪装色。」
邢路点点头:「如果按照单色系255个色阶计算,四色觉确实是三色觉的百倍以上的色彩丰富度。」
我指着那张羊卓雍错的图片:「对啊,你看羊卓雍错,我们只看到了碧蓝,四色觉的鸟类可能看到的就是五颜六色,那五色觉的蝴蝶,六色觉的鸽子,它们看到的丰富颜色可能我们根本想象不到。还有些海洋生物据说有十个以上色觉,在它们的眼中,不管是阳光空气和水,应该全都是绚丽多彩的把。」
我有些叹息:「我们眼睛能够看到的颜色,也许只是它本身颜色的十万分之一都不到,我们会可怜小猫的眼里看到的是灰蒙蒙的一片,其实我们也只是比它们强一点点罢了,这个世界的美,我们根本没法从眼睛里看到。」
邢路好奇的看着我,问道:「那怎么办呢?」
我认真的说:「但是我们人类拥有所有生物中,最发达的大脑,最丰富的想象力,我们的文字,可以让我们想出比鸽子眼中更美丽的风景。」
我笑着拉着邢路的手:「所以我们不要去新疆了,就在家看书好不好?」
邢路这才恍然:「惠惠,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不想去旅行啊?」
我点点头:「对啊。」
邢路定定的看着我,似乎不认识我一样,然后突然问:「惠惠,你姓什么?」
「姓詹啊,怎么了?」
邢路突然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一阵乱晃:「你肯定不是惠惠,我的惠惠怎么会懂这些,你一定是哪个理工科学生来附体了,你快点走开,把我的惠惠还给我。」
我微笑的看着邢路:「1岁生日那天,你第一次在我嘴里shè_jīng。」
邢路立刻把手放开了,用只有我才会的说话风格,说出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的最隐秘的事情,这还需要再证明么。
邢路有些郁闷:「惠惠,你懂这个倒是不奇怪,但是你什么时候学的说话这么有逻辑了,环环相扣的,我都不知不觉被你带到坑里了。」
我撇撇嘴:「别小瞧人,我做了三年家教了,这本来就是正常的教学方式。我只是平时在你身边,懒得动脑子而已,我又不是真的笨。」
我接着说:「我之前无意看到色觉这个事情,当时很受打击,跟好几个人讲过,所以才记得那么熟,你不用奇怪的。」
邢路叹了口气:「你还真的把我旅行yù_wàng给浇灭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