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该谈谈。”

竺玉把帕子搁在桌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打了开来“夫君,多日不见可安好?为妻,不意为奸人所害,签之死契。本欲夫君不在家中,赚点小钱,在一酒楼为庖人。可知,此契既是死契。其不愿放为妻,为妻,计无所出。望君回书,给为妻支招。”

他毫无情绪念完。用手挥了挥这信“这,可是你托脚夫从烟城寄来的?”

唔...屠娘搅了搅手指头,低下头来用余光看了看对方。只觉阵阵压迫之气袭来。终是小声说了句“我...实在没法子。”

“讹言谎语。”竺玉把信拍在桌上,字字冷漠道“你可知,闯了多大的祸事?”

屠娘揪着手停顿片刻,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就连认错都显得多余,唯有低埋着头。

“怎么不说话?”他凑身用手抬起屠娘低埋的脸,却见她神色之中含着满满的惧意与忏悔。颤抖的手儿捏得紧紧,红润着眼硬是不让泪往下掉半滴。

她...是错了。心里的那份委屈感却无从释放。朝思暮想的俩人才见面,半分温情不得,却是如此气氛。

屠娘本是喜哭之人,但此刻,确实倔强着含着泪硬是不让流下半滴。

竺玉也不说话了,一肚子的怒火,思念,与担忧。此刻全被她这神情给搅浑成了一锅汤水,硬是逼迫自己灌下,气味直冲眼鼻。

她不知道,这一纸书信是令他如何的生气。不知他又是如何担忧。更不知那晚站在三王府门外心慌焦急的究竟是谁?!终是闯了三王府,留给他的确是一方破墙,人去楼空。

他本是...喜静之人。如今却乱了一心水,而掀起锦涛骇浪之人,却坐在面前,半句不言。

究竟是谁对谁错?

双方不言语。而他终是打破了宁静。

“你...回烟城罢。”

他这又是在...赶她走?

屠娘惊慌抬头,似不信刚才所听,急问“你这又是,在赶我走么?”

“边关之战,不可儿戏。”

他说完起步欲往屋外走,却被屠娘紧紧拽着衣衫“你是我二两银子买来的!你不跟我回烟城,我也不回!”

红木凳倒在一旁,红烛幽明幽暗。她一气之下脱口而出,气氛更显凝重。

他拂袖挣脱,沉声道“这,还由不得你。”

门打开,冷风袭来,把屠娘昏沉的脑袋,吹的倒有些清醒了。

屋内只一人,她如被抽出所有力气般,瘫坐在地上。眼中似是蒙了一层灰,看不清这红烛摇曳的屋子。

明明,她只是想去三王府问问关于他的事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谁又能来告诉她,刚才那番冷淡之人,究竟是谁?

如要经历漫长的别离...不如当初不相识来得好。这样她一人活在小院子里,卖肉时,吃饭时,睡觉时,都不会在想起一个人...

她很实在,学不会在漫长的岁月里去等待一个不知生死的人。

屠娘陷入了无尽的沉默,等竺玉回来之时,她都毫无发觉。

屋内的屠娘比往日,都来得宁静。这是他没见过的。就仿佛像是失去了生命般毫无生气。这是那个性子直爽,明朗如夏的屠娘么?

其实,竺玉只不过吓吓她罢了。只想听她认错,他再来好生管教一番。

这几日在宫内商议,他以点明要带屠娘前去边关,却遭众人反对。可却在他意料之中。对着众人道“巫国之神兽乃是万年白虎。白虎之女更是巫国国女所职,如带上白虎之女,命理可算是把巫国克制住了。”

此言不假,待人去查明后却有此说,众人无任何意义。

他早已摸清屠娘这性子急躁。不放身边管严实了,指不定又折腾出什么鸡飞狗跳之事。他宁可关在身边不放出去,也比那成日担忧扰的心神不宁来得好。

而如今,看屠娘失神坐于着地上,是什么火也发不出来了。

等屠娘回神之时,身子已被轻轻抱起,搁于床榻之上。

下人早已等候在外,轻敲门后,得到屋里人应声。才把这烧好的热火一桶沐浴热水端了进去。

屏风一遮,等人走开后。竺玉把门关上,用手轻轻试了试水温,道“累一天了,你来洗洗。”

屠娘没料到,刚走出去的竺玉又折了回来。是去叫人烧沐浴水去了。她还以为...他再也不回来了。

可心里还难过着,闷声道“你洗完了我在洗。”

这是一直以来的老规矩。他洗完后的水,她才洗。可竺玉此次,却打破常规。站于床边道“等你洗完,我在洗。”

屠娘只当他这是临别时的温柔,不愿领情。侧过身子向着床里。给他留下一个背影“你洗完,我在洗。”

他不说话了,屠娘也不说话。俩人僵持半会,为了这桶水互相推辞着。还是他先打破这番推辞,直接把坐在床榻上的人抓过来。给她把凤冠摘下,用手缓慢脱着衣裳。

对于此番亲密,屠娘是脸一整红一整白。挥掉了正松着她腰带的玉手道“我自己来。”

这番抗拒,令他心生不快。却碍于面子,冷着脸站于床边。

可屠娘却嚷道“你背过身去,我自己来便是。”

这可是...真抗拒他了。想必是,许久不见生出的那丝距离感。

他心烦躁,也不知是何故。只觉胸口那股子闷气,想要呼出却闷在心里。背过身子,听着身后细碎的脱衣声,把那句质问吞在心里。

你,为何如此抗拒于我?

她脱完后,看着站


状态提示:第37章 红烛--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